要不然是迷霧，要不然是墨點，挑選你的死法！

這是最恐怖的地方，也是之前輪回中甘幽霜從未有過的經曆。

因為等他升神，華夏已經被安巴市那群牲口和抓着的幾隻神轟炸得差不多了。

說完後，安科挑出其中一個表皮更完整的山藥放到購物車裡，接着無奈地聳聳肩。

“好吧，我也沒法精準控制住”

一不小心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攻擊别人，或者把别人的名字改了。

所以伊萬的全名叫什麼？

悲。

甘幽霜點點頭，幫安科把那截山藥裝進塑料袋，又把易碎的雞蛋和山藥換了個位置。

他已經聽玉司令搗鼓這話好幾遍了，所以并不覺得奇怪，他好奇的是安科作為一個類似的神，為什麼在神性占了好大一部分的時候還帶着過多的人性。

“安科，那你呢？”

“我是人教版”，安科已經越過他去旁邊的羊肉攤子挑羊腱子肉了。

“從小被養成這樣的，而且我也要為了神職維持人性，不然我都不可能救你”

甘幽霜有些傷心，原來安科也不是全心全意為他。

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世間溫情皆有因果，銘記恩澤便是對善意最好的回應。

在這上面傷心搞得好像安科在幫他了以後還要像藍醫生一樣把他變成人民碎片拆開了賣一樣，他為這點事情傷心個啥。

連哈迪斯在數次輪回中也有審時度勢把他賣掉的記錄，但他仍然很在乎祂。

珍惜現在的人就好了，作為一個孤兒，他知道，沒那麼多人在乎他，但是他在乎很多人。

人是經不起考驗的。

他想着這些有的沒的，手上的動作自然就停了下來，安科見他沒跟上來，還以為他想到之前根本收不回神域和看不懂規則的情況在傷心，就遊過來抱着他安慰了一下，順便把他手裡的購物車推走。

“智障就對了，你不需要有多高的智商，而且你也沒有，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學會如何運用并且相信你手下的人，這一點我做得不太好，但是有一定的經驗”

“簡單地說，就是訓狗”

“雖然人是不太聰明，但是得要有眼光，所以要多讀書啊！”

甘幽霜本來還在那邊傷春悲秋，結果突然聽見安科叫他讀書，他醞釀好的情緒瞬間崩塌。

這個倒黴孩子一臉萎靡不振地跟在安科身後，像是作業沒補完被親媽拉出來打醬油的小孩。

就算安科也抱着某些目的來，但是他的目的…有點過于直白向上了。

反正甘幽霜看安科的背影越看越紅，本來澀澀的欲望直接消失了。

該死的，為什麼一隻外神會這麼中式家長，要是祂能不說話就摟着自己就好了…

這也是養祂的人預料到的一環嗎！

不過有人關心，好開心！

懷着複雜的情緒，甘幽霜拿着安科剛剛怕他熱抽空給他買的小甜水，亦步亦趨地跟着祂，跟隻依戀母雞庇護的小雞仔一樣。

回去的路上，安科大老遠就看見一坨人體器官在晃悠，走近一看，果然是周遠。

跟着他的還有前幾天來和族人彙合的周佳慧，她看起來還有點人樣，這反而在安巴市顯得很異常。

是的，今天走在街上的安巴市地道市民們個個都不像人，而且不像人的方向都不一樣，每個不明生物都有一種遺世獨立的美。

怎麼說呢，能站在安巴市的街上，說明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一位愛着他的造物主。

這是混亂又和諧的情況跟主世界的華夏也差不了多少了，這讓安科很放松。

“你今天沒上班啊？”

走近了，安科就随口招呼了一句身上挂着一串大包小包明顯要回去做火鍋的周遠，把自己的屏障對着這兩位撤掉一點。

“沒有”，周遠笑呵呵地搖搖頭，幸好他隻有一根脊柱。

“帶我的姐妹出來逛逛，其他人都有家室，就我老婆跟人跑了，閑的很”

做刑警就是這樣的，年輕的時候和初戀情人結婚，然後每天被綁在工作裡，白天抓犯人，晚上看案件卷宗，淩晨比指紋，等二等功和三等功拿得多了，家也沒法回了。

安科并不想在他自嘲的時候狂戳他心窩子，于是他把話題扯到了周佳慧手裡的便簽紙上。

那蛋黃的便簽紙上是一排看起來十分扭曲的文字，它們看起來像是一串壘在一起的大腸，又像是纏繞着的樹枝，帶着詭異的生命感，一看就是精靈族的特殊文字。

“你這個文字…”

見他有興趣，周佳慧立馬給他展示了起來。

“精靈文，模仿的蝶蟬在母樹上留下的咬痕，這是我記的要買的火鍋食材”

安科好像明白為什麼伊芙芙西亞要吃蝶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