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一隻草履蟲正在通過胞吞進食。
或者說,虛空中,忙碌了很久的草師傅正在享用自己的勞動成果。
長得很随便的古神們被祂用觸手一個不落的揪住,可能是知道要寄了,它們在瘋狂的掙紮着,什麼奇奇怪怪的能力都使出來了,不過沒有任何卵用。
這群長得和水生微生物很像但是又比微生物猙獰很多的玩意大部分被塞進了草履蟲的嘴裡,少部分被挂在觸手上喂給了身上的骨甲和菌絲,還有一些被包成一團挂在祂身上,看起來就像在打包。
嗯,準備回去喂給其他附神來着。
它們剛剛還在用自己的神力給這個篩子一樣的世界下注呢,現在就變成了一道菜,真是轉瞬即逝。
草履蟲不介意有膽大包天的信徒偷走自己的東西,因為那些本來就是用來釣魚的。
但是祂有點健忘,這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布置的局了,要不是響熹提醒,他還想不起來呢。
其實祂給過大簡木一族機會的,然而不管怎麼搞,這群白兮兮的玩意就是害怕自己,既害怕又讨厭,一邊用着自己的神力一邊罵娘,好家夥,是個神都忍不了。
正好當時自己吃的神太多了,長得像海洋生物的吃,長得陸地的偶爾也吃,一不小心都吃出了個生态荒漠,所有下位神都跑路了,搞得祂不得不動點腦子。
什麼?覺得祂倦怠,連腦子都隻動一點點?你讓一個帶癡愚屬性的神動腦子,這已經是十萬火急了。
不過後頭自己被尼爾佛羅斯,也就是李俊辰搞到其他古神的虛空域去了,那裡有得吃,還能爬上岸搞點陸地野味,所以祂就忘記了這件事。
别的不說了,反正這種長得像微生物的古神一般都香得很,因為在虛空裡,長得越像微觀生物的古神,體内的神力含量其實就越高,也越強。
它們裡面有很多都跟音東一個等級來着,他們吃了應該會有比較大的進步吧。
這個陷阱很簡單,就和抓麻雀的框一樣充滿漏洞,但是,這個世界裡有安卡拉的微量神力結晶,這對這群巨型微生物來說算是緻命誘惑吧。
它們還真是每個神都想夠到那米粒大小的結晶呢,可惜它們夠的力道就跟抓娃娃機的爪子似的,隻能借助裡面的信徒。
所以它們才會下注,用信徒去賭那危險而迷人的結晶。
不過也正是這個結晶使得這個世界沒有散架,而是成了個竹編的小籠子,到處都是洞,但是還算牢固。
其實那結晶吸收了其他神力變形成一團燃燒的眼珠子也是安卡拉沒想到的事情來着,不過問題不大。
想到這裡,草履蟲愉快的舉着一個黑色小籠子世界溜了,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強迫症的原因,小籠子的每個洞都被草履蟲用粘液堵住了,現在已經從籠子變成了一個封閉的小球,帶把手的那種,因為祂把一隻大觸手插到裡面去了。
“噢噢,這樣啊”
安科懂了。
“祖奶奶,啥呀?”這是一臉懵逼的藍隕月,他現在是鄧氏魚的狀态,在草履蟲的肚子裡快樂的和一群魚一起遊來遊去。
“沒啥,你這倒黴蛋真是意外混進來的啊”
貌似是他遊到觸手位置,所以就被勉強當成主體意識了。
“我隻記得我今天從魚缸回去的時候眼前一黑,然後就這樣了”,藍隕月非常乖巧,他真的啥都不知道。
“你要去下面玩嗎?”
“我說不想您會把我送回去嗎?”
“會啊”
又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可還連着外頭呢。
不過,說實話啊,果然人會記得讓自己最痛的事情,看一天海賊劇場版毫無用處,看幾分鐘響熹的小說被丢到這裡。
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響熹決定了我的去處,安詳ing。
這時,藍隕月也考慮好了。
“那我想下去玩”
“啊這”
那你剛剛問的啥玩意?
同一時間,一臉冷漠的紫檀在聽一隻橘貓坐在一個巨大的石壁上搞傳銷。
紫檀摟了摟自己的通訊器,裡面傳來闫無讓他稍安勿躁的聲音,但是,他真的好煩。
我隻是個小貓咪而已,世界和平這種事情真不是我能管的,謝謝。
“我要靠戰争實現和平,依靠強大的實力統治忍界…”
我覺得你好像沒有強到那個地步诶,你連地階都困難,打我都夠嗆,還靠戰争實現和平,這不鬧着玩兒嗎?
紫檀用自己的爪子扒拉着變成黑底雲紋的死神袍,又把脖子上的貓砂串串收回身體裡,感受到陣陣疲憊,因此,他的整個表情就顯得又喪又不服,在一群勉強算認真聽講的貓裡顯得特别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