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始哈,你白天跟着那位,晚上跟着我,加油”
“哈?”
這就是固燚一大早被丢在安科家門口的原因。
“卧槽,一天不見你咋變成這樣的,我還以為哪隻竹節蟲成精了”
六點多準時去報到的安科一打開門差點吓死,他好不容易才修好的勉強有點肉的固燚現在又跟個江米條一樣站在門口,看自己的眼神跟厲鬼索命似的。
“那個叫明申的叫我來讓你帶着”,固燚用那眼黑比眼白多很多的眼睛盯着安科,他的臉現在瘦削得可怕,看起來就像眼珠子占了整張臉的大半似的,再加上還有營養不良出現的黑眼圈,和淩亂無比的長發,搞得他宛若一隻ET。
“啊?啊這…可是我今天要去上班诶”
安科對他的話很苦手,不過他還是做了點什麼,幾簇觸手就這樣伸過去附着在了固燚的身上,把他又變回了稍微有點肉的樣子。
“你帶不帶?”
其實扒拉着安科的固燚也很羞恥,他現在明白自己就是個廢物,什麼都搞不定還得過來麻煩腦子也不怎麼好的癡愚之神,這不是坑害殘疾神嗎?
“唉,算我欠你的,走吧”,安科不知道他正想什麼,隻知道固燚再這樣梗着脖子堵在自家門口,楚雨荨他們不知道會對他做什麼,因此隻能拉着他去國科院先安排一下。
至于為什麼不去白隐那邊,嘿嘿,本來固燚精神狀态就很不穩定,送去白隐那邊豈不是直接爆炸?至少國科院的東西還有點邏輯來着,古神之觸那是一點邏輯都不講啊。
“你正好把你師弟帶來了啊,那就帶着吧,整挺好”
國科院裡,李導看着安科和躲在他身後的固燚滿意的說。
“诶?”這是一臉懵逼的安科。
“啊?”這是搞不清楚情況和安科同款表情的固燚。
“诶什麼啊什麼,幹活啊!養你們兩個是準備肥了當豬殺是吧?”
科研助理辦公室裡,兩個被轟出門的倒黴蛋無言的對視着,安科一想到李導回響着的吼聲就覺得渾身都疼了起來。
半晌後,他歎了口氣,擡頭看向眼前和個木頭樁子似的固燚。
“我這兒課題挺多,你想學啥和我說”
“魚的,蝦的,菌的,做古神的,什麼都有,你想研究基因還是蛋白?RNA我有點不會,但是我可以帶你去找門師兄”
“我想掌握我身上的能力”,固燚小聲的說着,“安科你幫我安排吧,我相信你”
“好,我教你做實驗”
安科坐在帶轱辘的實驗椅上,腳下一蹬就從電腦旁瞬移似的來到了超淨台前,那裡有兩盤在培養基裡蠕動着想要攻擊的菌,還有正在灼燒的冒着詭異白色火焰的正在朝他打招呼的酒精燈,固燚在他身後還被那些快要頂開培養基蓋子的菌和那花枝招展的燈吓了一跳。
與固燚驚訝的神色不同,安科臉色木然,他用觸手提起消毒用的透明噴壺,讓那隻長了幾百個腦袋的壺噴液體在手套上作為消毒,那好像是酒精。
接着,安科無視噴壺的慘叫聲操作了起來,拿起其中一盤培養基的時候,那些本來還在激烈反抗要出來的菌就像知道了自己的未來,死了一樣蔫在了盤壁上。
他對此沒什麼感覺,好像做了千百遍般用戴着乳白手套的手托起培養基,然後用拇指輕輕挑開一個邊緣,而後另一隻手拿起擺放在超淨台裡的移液器捅上一根藍色的細長槍頭插進培養盤,把裡面紫紅色的粘稠液體吸幹,最後再把現在藍紫相間吸滿了培養基的槍頭彈到泛黃的廢液缸裡。
“你肯定很奇怪,你想要了解怎麼掌握迷惘,為什麼我教你做實驗?”安科一邊娴熟的做着一邊對固燚說。
“對…天哪!”
安科一把把自己手裡黑色的移液器放了回去,而他手上竟然在組合一把固燚從未在超淨台裡面見過的移液器,那是從分子到外殼的組合,由小到大,幾秒鐘之内就無中生有般的出現。
而坐在他面前的癡愚之神則毫不在意的用這把移液器插上槍尖挑起培養盤旁邊所有的菌絲,啪啪幾下全撕下來丢進廢液缸。
在做完這一步後,那把移液器突然暴碎成了一團能量,而安科則把它像橡皮泥似的又化作了一堆黑色液體,讓它在指間轉了一圈後流進培養盤。
那培養盤裡的菌在接觸到宛若有生命的黑色液體後就開始發出讓人頭暈目眩的慘叫,好在,幾秒鐘後,那些成塊甚至成人形的菌就變成了宛若屍塊的碎渣,倒也叫不出聲來了。
安科就是在這時讓那些黑色液體又化作能量,随後極其熟練的單手打開一瓶泛着惡心綠光的培養基,在用移液器吸了許多後全加在了裡面,那些菌的碎渣這時開始抽動,仿佛活過來了一樣,見此,安科十分滿意的放下手裡的培養盤,因為他知道,今天的傳代工作又愉快的完成了。
做完這些,安科把自己手裡的移液器挂回超淨台的支架上,雙手交疊着轉頭看着略顯激動的固燚。
“嘛,由虛化實,再由實化虛,這是我打算教你的,可願意學?”
“願意,當然願意!師傅,受徒兒一拜!”
沒想到安科賊兮兮的左顧右盼看了半天,跟隻偷了雞的黃鼠狼似的,臉上飽含了被刀的慌張,見科研助理辦公室的門是關着的,他才緩緩松了口氣,高人形象瞬間崩塌。
“小聲點,用不着,叫師兄吧,教完了不要說是我教的,我怕李導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