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瘦成一道閃電的豬根重重的落在貓砂鐵鍊的背後,從自己的死神鬥篷裡面掏出一袋生骨肉渾淪吞棗的塞進嘴裡,“讓我吃點,低血糖了”
而此時,身着紅色道袍的男人看着那宛若群魔亂舞的景象,腦子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橋墩還在,貓也在,自己手裡的橙子也在,那個癞子頭的出現,身體的變換,都沒能改變這些。
癞子頭是現實,那這些幫忙的貓呢?難道是我具現化的?
好真,就好像…自己這個叫羊蛋子的師尊才是被拉進異空間的幻覺一樣。
但是,有問題啊,貓為什麼會說話?還會團隊合作?那隻深藍色眼睛一臉厭世的布偶身上伸出來的東西到底在蠶食什麼?自己怎麼看不見?
望着天上已經耍了好幾套連招把羊蛋子中間那個腦袋當沙包打,甚至已經把它頭骨打出來的允雲,男人停止了思考。
管它呢,這種時候先拼命再說!
“對人狠,交給你個任務,讓他相信天上那個人早就死了”
努力了半天的紫檀終于抓住了重點,它算是發現了,這個幻想怪物是被紅袍道人認定存在的,這個道人身上又有一種很離譜的能力,能讓一些本來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存在于世間。
比如說,眼前這個帶臍帶的瓜皮,切什麼臍帶啊,給那個人洗腦更快!
“狗狗,天上那個已經死了”,對人狠伸出自己短短的手爪勾住紅袍道人的褲腳,用自己圓得和葡萄似的眼珠子真誠的看着他。
它認為這已經是自己最好的勸服手法了,這個小朋友也沒想過這個事到底是不是對的,在它眼裡,姐姐們說的話都是對的。
看着這隻毛絨絨的乖巧小貓,道人用自己布滿血痂和灰塵的臉強行擠出一個微笑,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對人狠勾住褲腳的爪子輕輕拿下來放在地上,這是他對一隻小貓善意最卑微的回複。
“對,他遲早被我弄死”
緊接着,他從道袍裡拿出一卷布滿血液的竹簡攤開,從背後拔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紫穗劍用劍尖劃開自己的腹腔,随後猛的拔出兩根肋骨插進肺裡,動作熟練得就跟做了幾百次一樣,輕松得恐怖,拔個肋骨跟從薯片袋子裡拿薯片似的。
“我踏馬跟你拼了!”
感受到非貓的痛楚在自己身上蔓延開來,紫檀暗道不好,急忙把自己隊裡所有貓的感覺轉到自己手串上,霎時間,它身上的手串紛紛爆開,竟然是被疼裂的。
“朝巴啊!頭怎麼這麼鐵!痛擊友軍啊!”
聽到它的尖叫,道人尴尬的停了自己的自殘行為,“對不起…”
見道人用濕漉漉如同小狗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紫檀重重的哼了一聲。
勸那是肯定勸不動的,人根本沒辦法輕易改變自己的認知,哎呀,走了個錯棋,還好對人狠憨呼呼的,要不然換個脾氣暴的直接把它乎死都有可能。
允雲在吐着舌頭喘白氣兒,白色的皮毛都被血侵紅了,一看就是體力透支加肌肉損傷,豬根現在還沒緩過來,大姐大雖然把其中一個頭從頭到肩膀都撕了下來,但也不小心被搞掉了半截身子,真是極限一換一。
對人狠…忽略。
至于自己,身子痛,腦子更痛,同時操縱這麼多手串不是完全沒有負擔的,但是…還是在忍受範圍内。
有勝算,能赢!
“罷了,我紫檀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幫你弄死你的幻覺!”
除了掩護豬根和道人的鎖鍊外,紫檀把所有能冒出來的貓砂手串都扯了出來,這些如附骨之蛭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嵌在那三頭怪的身上,拼命從它的傷口伸進去拼命吸食它的能量。
那三頭怪見狀用腹部的嘴大笑起來,“你個小貓還想傷着道爺我?”
“小貓會不會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傷不到我,因為你特麼是個幻覺”
随着這句話的落下,三頭怪先是一僵,接着便如青煙般消散在了這天地間,整得這個剛剛還危險得要死的怪物跟個全息投影似的,與此同時,那像被摳出來的橋墩和橋下的地闆
正準備再搞個大的的紅衣道人愣生生的看着這一幕,纏了自己這麼久變成半仙的師尊就這麼簡單的煙消雲散了?這怕不是坐忘道的陰謀吧?
然而,還不等他想完,那些剛剛一直在幫他打架的貓就全部往一個方向跑去。
“冕下!”
“是冕下!”
“嗚嗚嗚我好害怕啊”
“我瘦了,pdf會擔心的”
“我想回家睡覺”
“一個個的沒點正形,對冕下要尊敬!”
他往那個方向看去,就見一道被觸手包裹的綠發身影雙手自然垂下赤露着玉色的結實胸膛站在原地,猩紅的眼裡滿是疲倦,那些貓在接近他的時候就被他上/半/身長出來的綠色觸手抓住然後包裹起來。
說實話,這個…不确定性别的可能也不是人的東西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白色長褲,把他如溫潤的羊脂玉般的皮膚暴露在外,在夜裡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驚豔感,他是眼睛像浸了水的紅寶石,如柳樹般顔色的頭發長至腰間,看上去就像廟裡擺着的玉雕,神聖不可侵犯。
但是這個如同神明的東西身上卻爬滿了各種正在扭動的觸手,在貓跑過來的時候,還有觸手從他白皙瑩潤的皮膚裡爬出來,看起來非常恐怖,一看就不是好神。
它們是不是被迷惑了?不行,得救貓!
“你撒開它們!”
他從自己的紅袍裡拿出倆勺子就要往眼睛裡捅。
“喂喂喂,我是來救貓的,我在治療它們,你要幹什麼!卧槽,我不想再救一個!”
此時的安科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位置和今天夢裡見到的某戀愛腦的祖墳一模一樣,而且那墳墓裡有一處,很新。
不過即使注意到了安科也不會往那邊想,他隻會發懵,覺得自己夢遊,然後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