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這是假的,但是我不想走,隻想留在這裡,即使在冰冷的橋底下也好,它好溫暖…它真的好溫暖。
“你…你下賤”,三号樓看着眼前玄幻的景象,根本不知道怎麼形容,隻能罵紫檀。
“大姐大,你不懂,我是貓咖的頭牌,就是風塵貓,為了點東西一點貓爪萬人嘗,身不由己,職業習慣,見諒”
話是這麼說,紫檀偶爾撇過來的眼神裡卻一直帶着讓它們放心的神色,這也讓三号樓放下了心。
這人至少在性格上沒問題,它相信紫檀的判斷,畢竟紫檀是它們中見人類見得最多的。
“切,娘炮”,允雲不屑的啧了一聲,但身體卻很誠實,已經跑過去坐在了男人旁邊。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來”
跟塊髒兮兮的抹布似的豬根用正常速度跑到了男人身邊,也開始嗲聲嗲氣的撒嬌。
它其實隻是想讓男人把它身上那些髒東西擦掉。
“謝…謝謝你們”,男人的哭嚎聲越來越大,好像要把這輩子受的委屈全哭出來。
怎麼感覺他被虐待了?哭得跟沒人要他了一樣?
見此情景,三号樓自然也放下了五分警惕,把對人狠擋在身後跟着靠了過去。
“我們好像到另外一個世界了,要想辦法回去”
看其他貓眼裡都閃過思索神色,它頓時放下了心,大家應該都有點把握了。
随後,以男人完全跟不上的速度咬下他一直攥在手裡的橙子包裝袋,從裡面叼出一個橙子推給男人。
“吃吧,别哭了,給你買的,不許浪費!”
而另一邊,男人眼裡,所有的貓都圍到了自己身邊撒嬌,連那隻帶着崽最兇的三花都湊了過來,下一秒,他手裡的袋子瞬間消失,再一擡手,眼前宛若悍匪的三花竟然叼着橙子的柄把那個泛着溫暖顔色的圓形物體穩穩的放在自己手裡。
“這是給我的嗎?這袋是你給我的嗎?”
他不可置信的看自己面前的三花淡然的點點頭,還用自己的爪子把他拿橙子的手推回去,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
它在…向我示意?
這個橙子冰冰涼涼的,帶着濃郁的果香,這些貓毛絨絨的,溫暖幹燥。
比自己那裡好多了,就算在橋洞底下,也比自己那裡好多了!
多希望它們不是幻覺啊!
男人此時的狀态就跟賣火柴的小女孩,他舉着暖色調的橙子,就像舉着黑暗中唯一的光,它就像慈祥的外祖母注視着自己…
假的!都是假的!
他哭得越發收斂,随後竟然如吃珍馐般啃起了這個橙子,連皮都沒有去。
先是極度的苦澀,後又是清甜多汁的味道,就和他經曆的心情一樣。
太真了,我分不清,分不清啊!
然而,男人的耳邊在此時突然傳來了陰森恐怖的聲音。
“娃啊,你着相了…”
一時間,男人身上汗毛直豎,可随即,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這個癞子頭連幻覺都不願意放過,連幾隻貓都不放過!
與此同時,安科一邊飄一邊聽着闫無哭哭啼啼的聲音。
“都是我…我跟它們說的,現在監控連不上了,隻能到處找這個男的,他好像是個錨點嗚嗚嗚”
“錨…錨另外兩個世界,但是這兩個世界現在在我們這裡疊加了,他周圍現在是動态的了”
“嗚嗚嗚,師兄,救貓啊!”
“唉,别急,我在找了”
安科控制安苄拼命搜索着這個跟跳跳糖一樣的小領域,感覺一陣頭疼。
這玩意啊,好辦也挺好辦,如果那幾隻小貓不在裡面,安卡拉的自淨會直接碾碎這個男人構建出來的異空間,連一點水花都蹦不出來。
幸好闫無早早的打電話過來,不然不論是貓還是人,全部完蛋,沒得商量。
同時,這個人給安科的感覺很奇怪,他的身上有自己很熟悉的性質,癡愚。
不,沒辦法夠到這麼高的神格,癡愚賦予了安科穿梭多個世界不迷失的能力,甚至能讓他的對手無法起抵抗的心思,而這個倒黴蛋,他頂多就算迷惘,兩個世界傻傻分不清楚,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雖然兩個世界都是真的。
像是被截出來的風景畫似的,一根被截斷的橋墩不合時宜的出現在荒郊野外的一座還有新土的墓地裡,戴着銅錢面罩的男人穿着紅色道袍,像是在和什麼東西對峙,而他的旁邊,幾隻完全解放武器形态披着死神鬥篷的貓警惕的看向男人前方。
“别急,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