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跳過這個話題吧”,安科用接近死掉的眼神看着難得有點抽的伊萬。
“什麼話題嗦?跟我也說說”
客廳打開的窗戶外面,不請自來的音東正在探頭探腦,并且強行把鬼屋伸出來的磚石觸手扒拉到旁邊,自己硬要擠進來。
“啊,沒什麼”,安科咔哒咔哒的把自己轉過去,眼底平靜得像深潭,整張臉像整容失敗似的卡在那邊。
“你什麼都沒聽到吧?”
“沒什麼大的消息嗦,我從你說你陽痿的時候就在了,不過中間跟鬼屋打架的時候聽缺了一段”
音東好不容易把自己扒進來,身上的觸手都被鬼屋搞得有點髒,于是他拍了拍帶着牆粉的觸手,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說出了讓人很在意的話。
“那特麼不就聽完了嗎草!”安科罵罵咧咧的把他抖下來的牆灰用觸手掃掉,然後給他拿了毛巾讓他擦,順便還給委委屈屈的鬼屋打了神力。
鬼屋這倒黴蛋也不容易,一天天的,安保警戒做得跟沒有似的,主要也是它打不過或者不敢打,結果整得自己就像碧桂園五星業主一樣,遇見歹徒了還得自己上,鬼屋在頑強抵抗後迅速逃離戰場,就剩個報警功能。
顯然,安科已經習慣了音東動不動就跟小偷一樣從窗戶扒進來這件事,甚至還在他搞得很狼狽的時候給他遞毛巾讓他不要把灰搞得到處都是禍害家裡的家具。
擦着擦着,想到剛剛的事情,安科登時有點頭疼,這下完蛋哦,伊萬知道了沒什麼,音東知道了,過一會可能其他人都知道了。
不過,我現在是好的,擔心個屁啊!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管他會說什麼呢!
“安嗦,你說你回來的第一時間會找我的”,還好搞幹淨自己的音東沒有哪壺不開提哪壺,隻是用自己海葵般的觸手拉着安科,用略帶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什麼玩意,我咋不記得?
“有嗎?”安科望着他的眼神裡透着清澈的愚蠢,滿滿的都是懵逼。
“…”
音東大概也明白安科在裝傻,就沒再搭理他。
“安嗦,你之後要去哪裡?”
“去上學呗”,安科無所謂的聳聳肩,“你以為我這樣能找到工作嗎?”
“國内?”音東的語氣裡帶着微不可查的興奮,他邁着輕快的步伐坐在了伊萬對面,還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讓安科也坐。
真是好一波反客為主。
安科有什麼辦法,他也隻能坐下,一臉安詳的迎接着一些離譜的話題。
“安卡拉說在國内會污染其他人,叫我趕快滾蛋”,安科理解的拍拍他,“你的成績可以保研,所以在國内很不錯啦,要不然硬性要求,我也想在國内”
聽到這些的瞬間,音東的臉色就暗了下去。
“污染是什麼?”他反問道。
沒等安科回答,音東就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污染就是,一些不正常的生物,做一些不正常的事情,而這個事情,是重複的,這會對旁邊正常的生物産生精神沖擊,同時,在這個污染的領域裡,如果有什麼東西在做人類認為正常的事情,那麼,它很可能就是污染源”
“維達抽紙,你說呢?”
伊萬聞言也沒怎麼反駁,“補充一點,人去理解無法理解的東西也算污染”
“比如說數學題”,安科也滿臉樸實的補充了一句。
兩人在聽到安科的話後都露出了難以形容的表情,跟倆被強行扭下來的苦瓜似的。
簡單的說,他們倆的臉色都是扭曲的,宛若給小朋友輔導作業的家長,像是下一秒要沖上來把安科削一頓一樣。
對于這兩位高智商生物來說,教一個愚蠢的普通草履蟲高等數學确實太痛苦了,特别是在這個人還對數學根本不敏感的情況下。
“王,說實話,不停的教你數學題确實是一種污染”,伊萬在拼命壓下自己的怒氣後拍西瓜一樣拍着他的腦瓜子,像是想測量一下裡面含水量是多少。
而安科…他選擇躺平任嘲,自己确實是菜雞,要不是他倆和教授們的海底撈,自己畢業都困難。
“安嗦,我想通了喲,你太笨了咯,還是出國去吧”,音東見安科的腦瓜子和皮球一樣上下跳,頓時有一種看真正的草履蟲的感覺,對他又嫌棄又無奈。
這倆人明顯已經受夠了安科的折磨,畢竟安科的笨蛋是出了名的。
“王,你知道那些課程實質的内容是教我們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吧?”伊萬無奈極了,“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學那個,還非常執着,簡直可以用锲而不舍來形容,你的實力增長得太快了,那些技術根本跟不上,你隻要硬來就行”
“啊,這樣嗎?”安科一臉震驚,他實在沒想到,他還以為那些課程是教他怎麼養魚的呢。
我是不是也算一直在面對世界的本質?
由于太愚蠢,而無法思考得太深,這算不算一種規避san值下降的好辦法?
可是我的san值根本不會降啊混蛋!
反正就很卑微。
“啊”,音東翻了個白眼,身上的觸手氣得不斷抽動,“你看他嗦,懂了個寂寞咯,這不就是在一堆不正常的東西裡面幹正常的事情嗎?”
“安嗦,你總不能在篩選手下喲?”,他又不服氣的戳了戳安科的手臂。
“啊對對對”,安科一臉懵懂的看着他,就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他其實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音東會一副不懂安卡拉目的的樣子。
我就是在篩選手下啊,沒見着那些不大聰明的都無了嗎?還是我親自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