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讨厭啦”,小白在半空中無力的掙紮,“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不能,我剛得的新身體,不受這委屈”,安科淡淡的說,還順手晃了晃小白貓。
“嗚嗚嗚我要媽媽,媽媽肯定不會這麼對我的”
在它委屈的哭嚎時,這座古堡的溫度驟然升高,許多火星子冒出來,大廳更是紅彤彤一片,眼看着就要碳烤貓貓了,安科隻能把它丢下來,并用小綠摩挲着小白貓的下巴。
“你最好啦”,小白貓像沒事一樣又蹭了過來,“就跟你講講吧”
“媽媽從垃圾堆裡撿到了我,給了我吃的,還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後來媽媽嫁人了,我就和媽媽的一家人住在一起,他們非常幸福,就是偶爾會拌嘴,再砸一砸東西娛樂”
“再後來,媽媽被捆在燙爪的東西上,下面是很多柴火,她說那是對她的污蔑,貓貓不懂”
“但是媽媽第二天就回來了,還是繼續給貓貓打扮,但是貓貓好痛”
“好痛!好痛啊!”
小白貓在喃喃自語中突然發狂,幾個瘤子一樣的東西撐破了它脖子上的皮膚,那是它剩下的四個頭。
“最後”,它身上帶着粘液的頭和它一起講述着,沙啞詭異又模糊不清的聲音環繞在安科耳邊,“媽媽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我在等媽媽,等了好久了,媽媽還沒回來”
噗嗤一聲,小白貓的貓皮脹大到極緻,然後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下去,從貓皮裡爬出來一隻五個頭的怪物,它身上到處插着各種縫合針,來自不同生物的組織被強行放在一起,裸/露的骨骼和幾撮粗壯的觸手相互纏繞,還往外滴着黃白色的液體。
一時間,五個頭上的嘴巴齊齊張開,似是詢問,又似是逼迫。
“你有媽媽的味道,留下來陪我吧!”
啪,這團奇形怪狀的玩意被安科又一次拍到了牆上,濺了一牆的血。
“什麼玩意也敢在我面前這麼嚣張”
“天主,它看上去好惡心”,安苄嫌棄的說,“您貓爪還要嗎?”
安科一低頭,嗯,自己手上粘着一大堆黏黏糊糊的紅白之物,确實有點不能要了。
就在安科這邊還在用地毯擦腳的時候,他發現本來深紅色的地毯正在褪色,變得潔白,仿佛恢複自己本來的面貌一般。
與此同時,那些畫像也開始褪色,不過與地毯不同,畫像更像是融入了空氣,就好像安科進入了畫像裡,在畫中經曆畫裡所講的故事。
“貓貓,來,有好吃的哦”
俊俏的年輕人端着一盤小魚幹放在一個滿身臭魚爛蝦的垃圾堆旁邊,一隻渾身疖子毛發蓬亂的小白貓小心翼翼的從垃圾堆裡探出頭。
這樣的投喂持續了很多天,多到小白貓和年輕人都熟悉了,多到小白貓開始想要跟着年輕人回家,每次,小白貓都會蹭着年輕人的褲腿不讓他走,而年輕人也并不嫌棄它,反而非常溫和的摸摸它的腦袋。
這一天,穿着騎裝的年輕人走下馬,在喂給小白貓幾條魚後,拿出一把明顯十分華麗的梳子。
“喵喵好漂亮,一定要好好打扮”
他一面說着,一面把梳子遞過去先給小白貓聞,在它不排斥後才開始梳毛,不一會,因為夥食改善而毛發油亮許多的小白貓就煥然一新。
“貓貓,跟我走可以嗎?”
就這樣,貓貓被年輕人收養了。
這個年輕人似乎是一個強大國家的繼承人之一,比皇後的兒子還大,因為皇後嫉妒,為了防止他被殺掉,他從小便被親生母親當做女孩養大。
他看上去就是那種知書達禮充滿愛心的小姐,平常沒事就去救助那些食不果腹的群衆,這種行為對穩固皇室統治地位有好處,就沒人阻止。
同時,他對小動物也非常有耐心,小白貓就是他救回來動物中的一個。
不過其他動物都在傷好後走了,隻有小白貓一直留在他身邊。
有一年,這個已經衰敗的國家終于挺不下去了,那年發了雪災,災民四處逃亡,貴族珍惜錢财完全不想救災,國王就想了個辦法,把自己的大女兒賣給已經育有一子的大公,同時給他更多封地,然後讓他赈災。
經過一番扯皮後,大公同意了,而男扮女裝的年輕人就隻能硬上,生怕被發現然後被憤怒的國王皇後給殺掉。
畢竟他不是皇後親生的,母親隻是國王路過農村後收的一個普通情婦而已,雖然有點心機,但環境決定了她的思想,注定不能幫兒子什麼。
所以說是皇室血脈,他卻一點都沒有地位,因為他的地位就是國王給的,國王随時可以撤銷。
臨嫁前,年輕人什麼都沒帶走,因為那些東西并不屬于他,唯一能跟他走的隻有小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