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八!”全在俊用力的擡起崔恩惠的下巴,“你怕我!”他眼裡充滿怒火,“說!你怕我?”右手握成拳,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可看見她瘦弱的身軀,還是逼着自己把火咽下去。
下巴的疼痛讓崔恩惠緩過神來,她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吓得瑟瑟發抖,此時的自我厭棄已經達到了頂峰,她就是這樣膽小、懦弱又無能。
“怎麼了?”全在俊的語氣裡還是充滿了怒火,可還是把人從地上抱起來放到椅子上。“快說!”全在俊的耐性在一點一點消失,果然,妍珍和他才是絕配。
崔恩惠想起來他問的問題,在心裡組織答案,想到他們真的敢殺人,她心裡怕極了,越害怕腦子越亂,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可是看着全在俊越來越不耐煩的神色,崔恩惠逼着自己自然的說話。
“沒人欺負我。”崔恩惠一個字一個字的把話說完,就見全在俊的眉頭緊緊皺起。
“那你眼睛怎麼腫了。”全在俊煩躁的想抽根煙,突然想起自己想着問一句話也要不了多少時間,畢竟長時間不和妍珍她們一起容易被發現,于是,就沒帶煙,誰成想鬧了一通整個午休時間都要過去了。
“昨天沒寫完作業,哭了。”崔恩惠冷靜下來後,也能淡定的回答問題。
“你……因為沒寫完作業就哭了?”全在俊簡直不可思議,居然還有人會因為沒寫完作業哭嗎?他根本意識不到,這半個月每天放學帶人去開房對崔恩惠來說是侮辱,是強迫,是暴力。他覺得他沒有讓她像尹素禧那麼凄慘,每次結束後還給她大筆的錢,名牌包,衣服都買了不少,對她足夠好了。
“剛才怎麼了?真的沒人欺負你?”全在俊還是疑惑。
“沒人欺負我,好壞和你也是這種關系,有人欺負我我會說的。”崔恩惠看不起她自己,人一旦不反抗,就再也不會反抗了,反而會不斷的尋找理由安慰自己。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崔恩惠從小家庭條件就不好,雖然父母給了她足夠的愛,但哪個女孩不想要漂亮的衣服,包包,首飾呢?她也曾無數次看着電視裡精緻的明星感到羨慕,而這些全在俊全都送到了她的面前,她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可除了強迫她惡劣了一點,床上兇了一些,其他的也沒對她有什麼不好,現在的崔恩惠總是矛盾糾結,一會兒覺得全在俊對她挺好,一會兒又覺得一個□□犯罪該萬死,一會兒覺得這樣不對,不應該因為金錢就這樣沉淪,一會兒又覺得衣服很漂亮,錢很好花,而當她意識到自己覺得衣服漂亮的那一瞬間,當她想到全在俊一點好的時候,她便又陷入了自厭,這種自厭折磨的她快要瘋掉了,每天每天都在自我否定中度過。
歸根結底,就是金錢考驗人性,金錢攻勢下堕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如果不是今天聽說尹素禧的事讓崔恩惠回過神來,感到了害怕,她說不定就成為了一個徹底沒有思想的玩物,而尹素禧的事讓她知道了,他有多可怕,心狠手辣,面對殺人能面不改色,這樣的人會對她有什麼感情嗎?怕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他,或者當他對她沒性趣了以後,下場也不會太好,更何況樸妍珍還在一邊虎視眈眈。
聽着崔恩惠的話,全在俊笑了,伸手揉了揉崔恩惠的臉,“你倒是還明白。”想了一下,又惡劣的問:“我們哪種關系?”
“一起睡覺的關系。”崔恩惠悄悄的翻了個白眼,卻被人全都看到了。
“膽子不小,還敢翻我白眼。”全在俊手欠的拽了拽她的小辮子,“以後不要紮頭發,你頭發散到床上最好看,晚上等我。”
“今天能不能……”崔恩惠試探的想要問出口,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能!别惹我,我耐心有限。”看着全在俊臉一下子就變了,崔恩惠被吓了一跳。“晚上去對面的便利店等我,我和妍珍她們出去有事,結束了我回來找你。”
崔恩惠心裡一顫,什麼也沒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