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幹嘛,把他放下來啊。”
“啊啊,好、好好的……”
兩人找了一處陰涼的牆角,小心翼翼地把狗卷棘從肩上卸下。
“呼……”
“哈……”
同時呼了口氣,奈奈和乙骨一左一右将昏迷的狗卷棘夾在中間,防止他歪倒。
“對了!”奈奈想起自己在來的路上,從系統商城購買的“大還丹”。
花了15600円買了一顆保命藥,小小一顆,目測直徑不到5毫米。
心在滴血……沒辦法,緊急情況下隻能微氪一下了。
奈奈從腰側拿出大還丹,左手放在狗卷棘的下颌上,輕輕捏住往下一壓,右手捏着藥丸就要往他嘴裡塞。
“等等!你,你這是幹嘛?”乙骨用手捂住狗卷棘微微開啟的唇,一臉警惕地看着奈奈。
喂藥被阻止,奈奈抿了抿唇,眼裡有點不耐煩,但沒發作。
擡眼對上一張蒼白若紙,孔雀藍的眼睛因為驚吓睜得很大很大,有血絲,還有黑眼圈的臉,諒奈奈膽子大也被他吓了一跳。
手一抖,藥丸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滑行了一段距離,然後……消失了,嗯,消失了……
消失了?!
[開玩笑的吧?!藥憑空消失了?]
奈奈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死盯着藥丸消失的地方,良久,直到确認它就是在自己眼前遁土了。
[石化.jpg]
【檢測到玩家情緒波動異常,請問玩家是否要購買鎮定劑?】
【我買個@&*!你*&賠我藥丸!】
乙骨本能感應到了不對勁,他似乎隐隐約約看到有什麼恐怖的“黑氣”正從少女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好像做錯事了……]咽了口口水。
捏了捏拳頭,指甲刻進了肉裡,痛得奈奈恢複了一絲理智。
【支付成功-15600円,恭喜玩家獲得大還丹*1】
在乙骨惴惴不安,躲閃的眼神中,奈奈重新掏出一顆藥丸,這回沒有人再阻攔了,順利把藥給狗卷棘喂了進去。
“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乙骨低着頭,一連說了好多個“對不起”,不敢面對奈奈接下來的怒火。
“它,隻是一顆普、普、通、通的保命藥,而且你隊友還救了我,我不會害他的。”
奈奈貼心地幫狗卷棘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表情淡淡的,看起來有點冷漠。
[可惜了這麼可愛的一張臉,都快破相了。咦……嘴邊的這個就是咒紋呀,好酷!不過摸起來也沒什麼特别的,和肌膚融為一體了嗎?]
聽完奈奈的解釋,乙骨憂太先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然後眉擰得更緊了。
緊張地将手指絞進衣服裡,乙骨憂太悄悄擡頭打量了一下正在幫同伴擦拭血迹的少女,過了一會兒,他快躍出胸膛的心髒居然慢慢平緩了下來。
此刻的她沒了那股恐怖的氣息,整個人都靜了下來。半卷的栗色長發來不及梳理,有些淩亂地散在肩上,面上沾了灰,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濃密而彎曲,像把小扇子,在瓷白的肌膚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唇色淡粉,飽滿如花瓣多汁,不過有些不高興地緊抿着。
乙骨憂太在她身上感到了久違的心安。
“嗡嗡——”甯靜突然被手機振動打破,乙骨憂太慌忙從褲袋裡摸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伊地知先生……是、是的,任務完成了,但是……狗卷同學昏迷不醒,請您幫忙聯系一下家入老師,謝、謝謝……呃,嗯,我沒事,那我們待會在C口見,嗯嗯!”
挂斷了電話,乙骨憂太緊繃的神經有了一絲松懈,但因為察覺到了自己正被人注視着,表情很僵硬,剛平緩下來的心率開始不受控制地飙升。
奈奈從他剛開始打電話的時候就一直看着他,發現他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擦傷,透過破掉的衣服還能看到暗色結痂的傷口,有的還沒止住,正往外流血。
有點煩躁。
想了想,奈奈拿出一盒藥膏,遞給了他:“别急着拒絕,我有條件。”
“我不能……诶?”被預判了的乙骨明顯愣住了,張了張口話卻被堵一半,顯然沒想到奈奈會這麼說。
陰郁孱弱的臉上終于有了除“我好欺負”以外的表情,看起來順眼多了,奈奈毫不吝啬地笑了,同時拿出了手機:
“條件就是——加個LINE吧。”
說着,還晃了晃拿在手裡的手機。
“啊?”
最終,乙骨還是和奈奈互加了好友,看到下一秒手機界面彈出“您有新好友消息”的彈窗,顫着手指點了進去:
【向奈葵:Hello.gif】
擡眼望了望就在自己對面敲字的少女,雖然不理解兩人就在對立面幹嘛還要打字,但乙骨憂太還是禮貌地回了一個表情包:
【乙骨憂太:泥嚎.jpg】
“OK,既然有人來接你們,我就撤了,有緣再見。”
奈奈将手指指向太陽穴,然後朝外比劃了一個弧度,俏皮可愛,笑意盈盈地說道。
乙骨剛想站起來送别一下,就見少女已經轉身離開了,一時間他僵在“坐”與“站”兩個動作間,呆呆地看着奈奈消失在視線中。
将手裡的藥瓶拿起來端詳,大拇指輕輕拂過圓滑的瓶身,溫熱得仿佛上面還留存着那人的溫度,少年蒼白的臉上蓦地浮現一抹绯紅。
[下次……再見。]
“唔……”
一聲悶哼打斷了乙骨的思緒,看到狗卷棘掙紮着想要站起來,他俯下身攙扶住他,面色焦急:“狗卷,你怎麼樣了?”
狗卷棘搖了搖頭,伸出左手緩緩地向乙骨豎起了大拇指,表明自己沒事。
“真的沒事嗎?你的臉好紅啊。”
乙骨看着狗卷棘突然變紅的臉和耳朵,擔心他是在強撐。
“鲑魚鲑魚!”
-我真的沒事的!隻不過……
回憶起被少女撫摸過的唇角,狗卷棘咽了咽口水,試圖緩解酥酥麻麻的癢意。
好羞恥。
還處于昏迷中他就察覺到有人給自己喂了什麼東西,入口甘甜清涼,幾秒就化了,之後身體就變輕盈了許多,連疼痛都有所緩解了。
“有個女孩幫了我們,她還給你喂了藥……她、她剛剛已經走了,就在你醒來的前一分鐘。”
似乎知道狗卷棘在想什麼,乙骨直接跟他說了。
“鲑魚子?”
-女孩,是她……嗎?
“伊地知先生在等着我們,等上車了我再慢慢和你講。”
“腌魚子!”
-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