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哥隻覺得喉嚨發緊,他咽了口唾沫艱難開口,聲音都變了調,“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你的意思是讓錢哥去死?你這是在殺人啊!”
“你誤會了,用不着我動手也用不着你動手,”小滿認真地分析着,“讓嬰兒把錢哥吃掉不就可以了嗎?這裡不是現實世界,沒必要用現實世界的法律來糾結選擇的對錯。”
小秦的眸光閃動幾下,她沉聲問道:“你既然有這個想法,那也應該有策略了吧?為什麼要和我們說這些?”
小秦打開天窗說亮話,小滿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她坦誠地說:“錢哥已經和你們共事過一段時間,和我們相比他肯定會更信任你們。由你們來做計劃,他發現的可能性會比較低。我有個朋友曾經跟我講過一句諺語,叫做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錢哥這樣的人被嬰兒吃掉,一可以為你們清理障礙,二可以為剩下的人争取求生的時間,一石二鳥,這不很完美嗎?”
小秦拉着濤哥離開了,看他們一臉凝重的模樣,想來會好好考慮自己的意見。
“你在這裡啊,剛才在和他們說話嗎?”凱文與兩人擦肩而過,看樣子正要上樓,卻意外發現小滿正站在樓梯間裡。
小滿點點頭,說出的話很直白,“嗯,就是在讨論一下把錢哥喂給嬰兒的可行性。”
凱文仿佛受到了沖擊,他伸手扶額,欲言又止。
小滿貼心地為凱文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凱文聽後欲言又止,抿抿唇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隻是覺得,在能不犧牲任何一個人的情況下通關比較好。”
小滿的表情看起來很困惑。她擡眼,與凱文的視線交彙,“可是犧牲是難免的,特别是在便利店的任務中,總要有人為了另一部分人犧牲。就像第一個任務,我們不就是犧牲了剩下的人才活下來的嗎?”
凱文愣怔片刻,解釋道:“上個任務的規則是做出選擇,不遵守規則的人會死,所以我們是在任務的要求下被動地做出犧牲一部分人的決定。現在場上還沒有任何規則告訴我們,這是個隻有把人喂給嬰兒才會結束的遊戲,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們的主觀行為。一旦有人因為你的主觀行為犧牲,那麼是不是說明,你也會因為别人的主觀行為犧牲呢?”
“哦,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小滿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我們應該先給嬰兒喂果凍,看看會不會觸發新的歌謠。如果歌謠中有讓嬰兒吃人類的意思,再去讓人死,自己就沒有心理負擔了。”
凱文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滿,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我怎麼感覺你還沒懂我的意思?”
“對了,你原本想要做什麼的?”小滿貼在牆邊,給凱文讓出一條向上的通道。
“二樓可食用的東西我們基本要收集完了,想要再看看三樓的東西,”凱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二樓的東西看起來比一樓大,但是堆放到一起,和一樓的體積又差不多。所以我想看看三樓的可食用物品是不是比二樓的還要大,如果搬不出來,是不是要另想對策。”
小滿聽過這話不假思索道:“那我們下次給他喂果凍好了。我很好奇他吃過果凍會開始做些什麼。”
嬰兒再次醒來時,衆人給他遞上了二樓的可食用物品。他美美吃了一頓,随後陷入了沉睡。和小滿預料的一樣,歌謠沒有響起。
衆人再次聚集在一起,聆聽小滿對于下一次喂食時提供果凍的建議。
“不行!你都不知道喂完果凍會發生些什麼!不行!”冬冬的反應很激烈,他的嘴唇在劇烈地顫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小滿耐心解釋着:“正因為是未知,咱們才要早點了解有關信息。如果喂食果凍和喂食餅幹一樣安全,那咱們大可放心。如果喂食果凍比喂食蛋糕還要糟糕,那咱們可以直接選擇喂食蛋糕了呀。更何況喂食果凍應該還有一句歌謠,我們也能掌握更多的規則。”
冬冬煩躁地抓着頭發,“不是還有三樓嗎?咱們把三樓可食用的東西搬下來不就好了。”
“有點難度。”凱文和王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回答。凱文給大家講過自己的發現後,衆人都沉寂了。
“不能把他們用利器分解開再搬下來嗎?”燈泡提出了質疑。
凱文遺憾地搖搖頭,“三樓隻有兩樣可以食用的東西,一頭剝了皮的駝鹿,一個得有一千斤的南瓜。駝鹿我不知道什麼情況,但南瓜我試過,用指甲留下的劃痕會很快消失,也就是說,它并不能被分割。”
目前,衆人的眼前似乎隻剩下了給嬰兒喂食果凍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