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嬸,還認得我嗎?我是馬若桂,張小冬的母親。這是我的朋友白君宜。我們來這裡的原因是要調查清楚那個兇手。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我怎麼曉得幫到你們?!我什麼都不知道。”張二嬸聲音微弱,幾乎像在耳語。
我料想到她會這麼回答,于是說道:
“我們不代表警察,不代表任何人,隻你的名字不會出現在任何文件裡頭,因為沒有文件。你将也不會再看到或聽說我們,我們需要知道的就是他長什麼樣子?他多大年紀?有多高?什麼發色?衣着昂貴還是便宜?”
“但是我看到的那個人并不是和孩子在一起,我之前已經說過了。”
馬若桂說道:“求求你了,行行好吧,二嬸,讓我們進去一會兒吧。”
她搖了搖頭:“我不能幫助你們,我什麼也不知道。”
馬若桂變得有些激動,我暗中碰碰他胳膊,讓她平靜下來,沖動是辦不了事的,隻能是讓張二嬸更害怕。我們必須得保持平靜,不能吓到她,耐心才是關鍵:
“好吧,二嬸。你沒看到一個人和張小冬在一起,對不對?”
她點點頭。
“你可以向我們描述他的樣子嗎?”
“但他沒有跟孩子在一起。”
“我們明白,他沒跟孩子在一起,他隻是拿了個醫藥箱,他長什麼樣?”
張二嬸在慎重考慮。我屏住呼吸,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爆炸了。我不需要記錄在案的信息,不需要簽字的證詞,我隻需要一個描述,但同樣得到了拒絕。三十秒,足足過去三十秒。
馬若桂突然打破沉默,說道:
“告訴我,他長什麼樣?對你來說不會引來任何麻煩,描述下一個陌生人的樣子,不會讓你有任何麻煩的。”
我瞪了馬若桂一眼,她會吓壞張二嬸的。對張二嬸而言,最不惹麻煩的舉動,就是什麼也不要說。
“真是不好意思,我沒看清,當時天黑透了。他隻背了一個箱子,我就記得這些。”
馬若桂将手按在門上:“不要這樣,二嬸,求求你了……”
張二嬸搖了搖頭:“你們走吧,快走。”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就像一頭慌亂的動物,聲音因恐懼而尖銳起來:“走吧,走吧。”
然後就是沉默。
孩子們玩鬧的聲音停了下來。
張二嬸的老公走了過來:怎麼了?
鄰居們的燈紛紛亮了起來,大家都在探頭張望,指手畫腳,這更造成了張二嬸的恐慌。
我們隻有面帶微笑,假裝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