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我還真怕你被那什麼愛情魔咒給洗腦了,真上了那家夥的當,然後心甘情願地給他做打手呢。”
九黎笑了一下。
佩佩摸不着頭腦:“咋了?”
……
“沒什麼,就覺得這人真可笑。”
九黎面帶譏諷,吐出的話語也充滿了辛辣:“我實在好奇,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有腦殘堅持認為我隻要愛上某個男人,就會心甘情願被他控制,受他驅使?”
“即使我真的愛上某個人好了,那我就要因為愛他而放棄自己的三觀尊嚴還有理想嗎?我要為了他而對昔日的夥伴舉刀相向嗎?還是說,哄騙我自己去相信那些對女性來說愛情至上的,我曾經嗤之以鼻的言論?”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樣面目全非的我肯定已經不是我了,到那個時候,縱使那個人是世間最好最優秀的伴侶又能怎麼樣呢?”
“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這回輪到佩佩瘋狂鼓掌:“6啊姐妹!”
“哦對了,主系統說為了補償你,打算給你個福利——”
九黎擺手:“我拒絕。”
佩佩:“不行,祂說必須得要!”
九黎:“……”
……
“……姐,姐姐?九黎?程九黎!你在聽我說話嗎?”
九黎第一反應是按太陽穴:“閉嘴。”
程安何悻悻閉上嘴巴。
他剛在飛機上睡着了,做了一個非常怪異的夢。
夢裡,他成了某個中世紀西方國家的光明教廷的聖子,而九黎卻成了與教廷敵對的組織的聖女,最後聖女的死亡點燃了底層人民的怒火,最終帝國被推翻了,壓迫人民的貴族大都被送上了斷頭台,帝國迎來了新的女王。
這是個光怪陸離,但又充滿幻想的夢境,身為聖子的自己被無數人頂禮膜拜,可最後姐姐的死亡令他痛苦不堪,他在某一次集會上大膽亮出了自己的黑頭發,嘲笑帝國尊崇的純白,使得教廷内部大亂。
……然後他就醒了。
但是姐姐對他跌宕起伏的夢境嗤之以鼻,并問:“你真的會為我放棄高高在上的聖子之位嗎?”
程安何拍着胸脯:“我當然會!”
九黎可有可無地笑笑。
在她看來,女人總是被各種力量牽扯着向下堕落,而男人向上堕落,似乎也是一件很簡單并常見的事情。
周遭陷入安靜。
程安何思前想後,還是不怕死地開口了:“老姐,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九黎閉着眼睛:“你說。”
“你也别太在意,賀家哥哥那邊情況特殊,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再說了,誰不知道他們那個圈子沒有女朋友,隻有跟——”
九黎一瞬間睜開眼睛:“有什麼?跟?”
程安何:“嗯。”
九黎:“……”
九黎:“……滾!”
*
海底囚牢。
這裡是主系統用來關押違規任務者的地方,位于世界樹法則之海的底部。
平常是不會有什麼人來的,而今天,卻難得的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你?!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黑影好整以暇地望着囚牢另一邊的男人,仍是那副懶洋洋的神情,對囚牢另一邊傳來的污言穢語充耳不聞。
任務者大都是經過了無數精神淬煉後而重獲新生的形體,尋常的手段難以抹殺,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任務者關進法則之海,讓他們每時每刻承受法則的洗禮,最終化作碎片回歸虛無。
這個過程不僅漫長,還十分痛苦。
“我怎麼知道你這麼沒用?”黑影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你将自己的一部分化身為【魔鬼】進入世界,好近距離欣賞九黎的醜态,卻沒想到她反過來利用婚約,殺死了你的分身,重創了你——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能過來,順理成章地将你剩餘的力量接收呢?”
男人愣了愣,旋即口吐芬芳,破口大罵:“你、你一開始就是為了——”
“噓!”
黑影将手指點在嘴唇,吐出的話語仿若蘊含着驅使人的魔力:“「憤怒」可不會成為我的養料,所以——抱着你的妒恨與不甘入眠吧。”
“‘忿怒為殘忍、怒氣為狂瀾、惟有嫉妒 、誰能敵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