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吃痛,卻不敢在九黎面前表現出來。
周太太:“這麼貴重的禮物……”
“我也給大姐和二嫂帶了禮物。”九黎笑盈盈打斷周太太的話頭。
程太太沈蔓就是當初和程家二少爺私奔的灰姑娘,誰能料到才過了幾年,程家二少就把當初帶走的積蓄揮霍一空,他本人又心高氣傲,一般的工作根本看不上眼,兩人的生活在有了一雙兒女後愈發拮據,不得已才厚着臉皮回到了程家。
老爺子中風好轉之後,氣得揚言和他斷絕父子關系,結果五年後兩人又灰溜溜回來了,老爺子再生氣也不能不管兒子死活,程二少眼見小妹拿走了整個程氏集團的大權,隻給他安排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劃水職位,氣得三天兩頭不着家。
昔日真愛演變成貌合神離表面夫妻,未免也太真實了叭。
……
“既然你們都在,剛好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九黎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沓材料,推至周太太眼前,“大姐和姐夫好好看看。”
周太太不明所以,還是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随着紙頁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家夫婦的臉色也愈發凝重。
沈蔓在一旁,雖看不見上面寫了什麼,但她有預感,一場風暴即将來襲。
“這、這都是真的?”周太太原本的好心情早就一掃而空,薄薄幾頁紙上記錄的樁樁件件都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張遠紅那個女人,她是故意調換了小曦和以馨的?不是意外?”
此言一出,周邊陷入死寂。
周以馨的整個身子頓時抖了起來,顫巍巍地倒在一旁的周以嘉懷裡。
許曦受難的大部分源頭都來自這個叫張遠紅的女人,她是周以馨的親生母親,當年鬼迷心竅在醫院調換了兩個孩子,又把不能和女兒團聚的過錯算在年幼的許曦身上,對她極盡虐待,在之前的路線許曦暗戀甯洲時,還曾翻看她的日記,多次辱罵她不要妄想飛上枝頭,隻因為她知道甯洲是周以馨喜歡的人。
可以說許曦整個童年的自卑陰影都源于這個女人。
九黎:女主實慘,要不是童年被這樣虐待,長大了也看不上甯洲這種霸淩别人的貨色。
許曦回歸周家後,周家還給了這個女人一筆錢,不過她私下裡依然會找周以馨偷偷要錢。
九黎:?
這種非法拐帶嬰孩的犯罪分子居然還有錢拿?居然還能得到許曦原諒,并獲得一個安甯的晚年?
她不理解。
……
“不止這些。”九黎抿了一口紅茶,在袅袅升起的煙霧中望着對面幾人慘白的臉色,“除了惡意綁架,拐帶孩童,虐待養女之外,她的罪可不止這些。”
“據我的調查,當初張遠紅把許曦帶回去時,曾有人目睹她在半夜出門,悄悄丢掉了當時還是嬰兒的許曦——在火車的鐵軌上。”
九黎輕飄飄的話語猶如重錘,落在現場每一個人的心底,“後來有人把這事舉報到了村裡,那時的律法很不完善,也沒有監控,村裡隻是教育了幾句就把許曦又還給她了,幸好經過這事,她沒想着再丢掉許曦。”
撲通——一聲,周以馨雙膝跪地摔在了地上。
九黎的目光在她和許曦的臉上飛快掠過,冷聲吩咐:“讓少爺小姐們回房。”
老管家是個非常沉穩莊重的中年女人,應了一聲就讓幾個傭人把人都攙扶下去了。
待到孩子們都退開,周先生才怒罵出聲:“——這個畜生!!”
周太太倚靠在沈蔓懷裡,估計是喘不上氣來了,抽噎的聲音也很小。
沈蔓也覺得十分不能理解。
她也是一名母親,在剛生下程延的時候,即使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也會滿心滿眼的柔軟,别說傷害了,就連碰一下都要小心翼翼。怎麼可能有一個女人,一邊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過上富貴生活冒着風險做出這種事,一邊又預備狠心殺死另一個無辜的孩子?
“來之前,我已經(讓系統)把證據提交給警察了——”九黎下了最終結論,“數罪并罰,她在監獄裡至少得過十年的好日子。”
“我真正關心的,是周以馨的去留,你們預備把她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