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九黎一臉漠然，她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銅爐中袅袅的熏香。

這當然是好東西了，若沒有這熏香，她怎麼能那麼輕易制服安王而不驚動沈府的丫鬟呢？

虞慧瞪大了眼睛，看着九黎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害我？”

“害你？”九黎歎道，“這是虞慧曾經無比想喝的堕胎藥，你明白麼？”

虞慧癱軟在地，直覺每一口呼吸，腦中都像有烙鐵在攪動，疼得她冷汗涔涔。

“她不想生蕭澹月的孩子，一旦知道有孕的事實，絕望之下就想了結自己，她恨極了蕭澹月，偏你要巴巴湊上去？”九黎說着便有些惱火，“我冒着降級的風險，想方設法将虞慧的靈魂送回去，你占了這皮囊也就罷了，有何資格對原本的虞慧輕蔑嘲諷？”

“既然你那麼喜歡他，就用真正的自己去面對他吧。”

九黎伸手一抓，一道虛無的影子便從虛空中被她抓了出來，正是新生虞慧的靈魂。

……

“爺贈你一場富貴，你要是不要？”

虞慧踉跄幾下，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

旋即，潮水般的記憶湧入腦中，她條件反射般的撲到蕭澹月懷裡，嬌羞無限地嘤咛一聲：“奴婢願意。”

蕭澹月撫摸着懷中女子順從的身體，嘴角挑起一抹可有可無的冷笑。

……

意識空間。

001：【蕭澹月會愛上這個虞慧嗎？】

九黎端坐一旁，抿了口肥宅快樂水，然後才說：“不會。”

原來的蕭澹月不過是見色起意，見虞慧貌美才起了心思，後面才漸漸被她的堅韌和果決所打動，如果像這位虞慧一樣，上來就恨不得倒貼，與那些後宅中一心想着爬床的女人已經沒什麼兩樣了，驕傲和自尊，都離開了她。

蕭澹月不會再愛她了，隻會把她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解悶玩意兒。

之後的日子，九黎坐在投影屏幕前，靜靜看着這位虞慧的結局。

她确确實實得意了一段日子，滿心以為自己是蕭澹月的真愛了，然而當正妻進門之後，虞慧的嚣張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個是出身顯貴的正妻，一個不過是丫鬟爬上來的侍妾，蕭澹月會選誰不是很清楚麼？

看着虞慧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被磋磨着，失去了蕭澹月的寵愛，又因為生育兒女日漸憔悴的面容，九黎不作任何表情，關掉了屏幕。

最後的最後，虞慧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哪怕生命的最後一刻，連她的兒女們也不曾陪在身邊，虞慧潸然淚下。

早就不受寵的老姨娘，死了不過是一卷草席，丢到亂葬崗。

……

從夢中醒來，已是半夜。

虞慧看着自己仍然發亮的手機屏幕，想起方才夢中經曆的一切，不覺眼流滿面。

她在睡覺之前追了一部小說，出身顯貴的男主将穿越成丫鬟的女主強取豪奪為外室的故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女主自始至終都無法愛上男主，卻無法反抗封建時期的壓迫，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看着底下那些天花亂墜辱罵女主矯情作精的評論，虞慧直起身子，開始打字。

【說女主作的有沒有腦子我就問問你們！憑什麼女主就得愛上男主啊！就因為蕭澹月長得好看又有權有勢？拜托！虞慧可是正兒八經的現代女性，她是哪隻眼睛瞎了才會看上這麼個自私自利的人渣！生了孩子又怎樣？強迫和不情願的産物罷了！沒人可以要求女主去愛他們！說蕭澹月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建議自己去和他相親相愛，本姑娘尊重祝福！】

【還有，别死我家門口！我不愛看這個！】

“……”

看到這條評論的九黎點了個贊。

瞧，她多有良心，從來不主動教别人做人，都是讓她們自己經曆之後再做決定。

畢竟不經曆，就沒有發言權嘛。

001在一旁小小聲：【其實宿主還是很好心的，沒有真的把虞慧扔在那個世界不管不顧，最終還是讓她回來了，對不對？】

九黎聽到它這句話，忍不住笑了笑。

“是啊。”

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上趕着想要穿越古代？明明在那種地方，連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無法保證。

穿就穿吧，還覺得做外室，做侍妾很榮幸？

換做九黎，就算讓她做皇太後，她都要呸一聲。

封建社會啊——沒有金手指的話，狗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