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手肘輕輕撞了撞錢清淩的肩膀:“老錢,你愣着作甚?都站這半天了,怎的一句話也不說?”
錢清淩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語氣透着些許涼意:“該說的不都被你說了?我還有何可說?”
“啧!”夜藍不耐地斜了錢清淩一眼:“今日可是蘇公子開業之日,你就不來兩句祝賀詞?”
錢清淩眸光一閃,似乎才意識到漏了這事。
她面露愧疚之色,目光深沉地看着傅筠,正要開口說話,傅筠卻道:“祝賀詞不急,留着待會再說,我還想邀你們剪個彩。”
夜藍&錢清淩:“?”
兩人異口同聲道:“何為剪彩?”
傅筠回頭看向蘇芒,揮手示意她過來。
蘇芒點了點頭,端着木托盤走上前來。
傅筠看了一眼一直耐心等在一旁的成錦程,提醒道:“我拉着紅布這頭,你拉着紅布另一頭。”
成錦程依言而行,拉着紅布走到另一邊。
夜藍和錢清淩似乎這才注意到成錦程,看出他異于常人的體格,眸底皆是劃過一抹凜然。
夜藍沉下臉,冷聲問:“他是何人?”
傅筠趕緊解釋:“他叫成錦程,也是我的朋友,你們放心,他不是異邦人,也不是什麼細作,隻是身體素質比較好,體格偏大一些。”
夜藍神色稍緩,但還是追問了一句:“哪裡人士?家住何方?”
傅筠:“……”
成錦程神色自若,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是孤兒,從小流落在外,在乞丐堆裡長大,從出生起就不曾見過我爹娘,有個老乞丐見我可憐,帶着我四處漂泊,四海為家。後來他也去世了,我就四處流浪,來到了這裡。我不記得家在哪個城鎮,隻記得住的村子叫成家村。”
傅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夜藍與錢清淩聞言沉默了,顯然沒想到這魁梧男子會是個苦命人。
蘇芒與陸知笙看着成錦程的目光,逐漸變成了同情與憐憫之色。
錢清淩思索片刻,問道:“可是嚴州城的程家村?”
成錦程才不管錢清淩說什麼,趕緊回答:“好像是。”
傅筠适時地表态:“我相信他的為人,要真有什麼事我來替他擔保。”
成錦程感激地看了傅筠一眼:“謝了,你這麼信任我,我肯定不會辜負你的厚望,不然就天打五雷轟,将我一雷劈成叉燒。”
“噗。”陸知笙與蘇芒不約而同發出一聲嗤笑。
傅筠:“……”
夜藍淡淡瞥了一眼陸知笙。
“咳咳~”陸知笙單手握拳抵在唇前,清了一下嗓子,正色道:“在下相信蘇公子看人的眼光,成公子并非歹人,而是老實本分的平民。”
夜藍默了默,擡眸和錢清淩對視一眼,終究是不再說什麼。
“好了”傅筠适時轉移了話題:“這事先放一邊,我來給你們講剪彩的意思。”
傅筠分别遞給夜藍和錢清淩一把剪刀,一邊示意一邊解說:“剪彩是一種慶典活動,為了慶祝一個新項目的開工或啟動以及落成,又或者店鋪開張,酒樓開業等一種隆重性的慶祝儀式。代表着美好的寓意與祝福,也承載了遠大的志向與抱負,預祝企業将會走向前程似錦,飛黃騰達的道路。”
夜藍恍然道:“原來如此,這麼說剪彩的人數越多,得到的祝福也就更多,實現的可能性會更大。”
傅筠怔了怔,沉吟片刻後回應:“也可以這麼說。”
錢清淩好奇道:“你是從何得知這些慶祝方式?”
傅筠面不改色:“書裡看到的。”
“哦?”夜藍眸中透着些許揶揄:“以前倒是不曾聽說過,蘇公子是個如此用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