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反應,裴津瀾眼神稍冷,徐徐說道:“或者我來邀請。”
容茵馬上:“那還是我來。”
想了想,她補充:“大家工作很忙的,如果他們沒時間或者不願意,那我就沒辦法了。”
她的心思,在裴津瀾眼裡淺顯易懂。
他眼神淡淡地瞥了容茵一眼,“這是禮貌。”
來不來不重要。
聆聽了一番二哥的教誨,目送他大步離開,容茵才拍着胸口轉身。
啊!烤肉大餐她來啦!
容茵也沒想到,學長竟然也在雲江小區。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
郁柏學長平時花錢大手大腳,買東西不看好的隻挑貴的,就知道他家境不錯。
16棟16樓,也是頂層。
容茵摁下門鈴,對着聽筒問:“學長在嗎?”
公寓裡。
聽到門鈴聲,郁柏邊咳邊來到客廳,打開電視。
樓下監控的畫面跳轉,明豔清麗的臉龐放大呈現在4K顯示屏上。
哪怕監控畫面渣得冒雪花點。
哪怕鏡頭嚴重畸變。
屏幕裡的人該怎麼漂亮還是那麼漂亮。
郁柏卻渾身一僵。
手上的力道松懈,遙控器砸到腳上,他依舊恍然未覺。
“學長在嗎?”
漂亮的臉蛋湊近鏡頭,眼神認真地在尋找什麼。
清淩淩的桃花眼眨了眨,下一秒直直看向了鏡頭。
那道視線好似穿透了屏幕,看到了這一側的郁柏。
被這樣注視着,郁柏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有種無處躲藏的感覺。
似乎在監控裡的人不是容茵,而是他。
眼前不由自主浮現出某些畫面。
那天宴會結束,他回來就做了個夢。
夢裡。
不是在張家。
也沒有别人。
是在公寓樓頂的遊泳池裡,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上,激起陣陣戰栗……
而畫面中的人影漸漸和屏幕上的人重疊。
郁柏瞳孔一震,被吓了一跳,沒控制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良久後,郁柏咳得腦袋發昏漲疼。
突然他舉起手,握拳朝自己臉上打了一拳,疼得呲牙咧嘴。
鈍疼讓思緒稍微清醒,他拿過手機,在微信上回複容茵:“上來吧。”
電梯很快到頂層。
門開着,容茵拎着東西停在門口,朝屋裡張望一眼,擡手敲了敲門。
“學長?”
郁柏從廚房出來。
路過看到她,他心肝都顫了顫,手猛地抖一下險些摔掉水壺。
身體比腦子快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都快貼到牆上了。
容茵眼尖地看到那一大步,一腦門的問号???
她這麼吓人了?
二哥那是事出有因,怎麼學長見了她也想跑?
郁柏深呼吸平複好情緒,冷臉道:“進來吧。”
想了想,他找了個借口:“門開着,有點冷,你别誤會。”
看他臉色蒼白,一看就是生着病,很大可能還是因為救自己。
容茵就也顧不上計較别的,忙說着沒關系一邊飛快合上門。
轉身在玄關換上鞋子,容茵跟着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打量四下兩眼。
這間頂層的公寓是複式格局,看起來比二哥那裡更寬敞,也空蕩蕩的。
郁柏倒上熱水推過去。
容茵捧着水杯,問道:“學長你是因為那天救我才病的嗎?”
郁柏頓了頓,語氣含糊:“算是吧。”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被吓出病了。
“他們還沒來,你自己先坐會兒。”
他不行了,得一個人躲着平靜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