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沒說話,淡笑着喝了口茶。
韓盡言的生意向來跟這邊沒有牽扯,但是兩股勢力卻有争鋒相對的趨勢,早就已經暗中不對盤了。
恒嘉如日中天,若要繼續擴張,少不得侵占他的市場,把手伸進他的口袋,呂漢怎麼會看不明白。
隻是他勢頭太猛,呂漢老一輩的資曆擺在這,不适合跟他硬碰硬,人不犯我,他就沒有理由先找他麻煩,但是甯婧的出現讓他隐隐抓住了一點不對勁。
她這個時候來,不可能不讓人往韓盡言身上想。
韓盡言的女人上趕着給他送錢,這是什麼意思?
“好吧,”甯婧輕描淡寫地道,“我來是想殺人。”
呂漢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端着茶杯的手臂不動了,空氣都緊張了起來,“殺誰?”
“仇家。”
“在這裡?”
甯婧搖了搖頭,她其實沒準備告訴他,但是她知道自己糊弄不了呂漢。
自己身上必定帶着韓盡言的标簽,如果不說實話的話,這個人恐怕也不會相信她。
呂漢看出了她不太想說的意思,這多少證明了她的事跟自己無關,那就沒必要繼續聊下去了。
别人的事他也不想管,尤其是韓盡言的人。
甯婧剛出去,林庚就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呵呵笑着,“這妞挺有意思的啊,看來有故事,你就這麼讓她走了?怎麼說也是咱們的地盤,哪能容着她胡來。”
呂漢心說誰跟你是咱們。
他當然知道林庚是想看熱鬧,于是反諷了一句,“還沒走呢,你可以去拉人家回來,試試看她願不願意扔了韓盡言跟你。”
林庚風流成性,來了興緻多少是惦記着人家美色,呂漢揶揄他好色,喜歡包攬美人的毛病,換個難看點的他估計連看也懶得看。
沒想到這次還真冤枉了林庚,他其實第一眼就沒對甯婧有想法,隻當她是哪個敗家的傻丫頭。
尤其聽說了她是韓盡言的女人,就更沒興趣,他既是為了看熱鬧,順帶也想看看呂漢的反應,林庚不解釋,哈哈地笑了。
甯婧出來的時候已經挺晚了,甚至心裡想着那個人可能不會來了,就在這時,老四出現了。
脖子上帶着一條長疤的男人盯着她,如同黑夜裡的一匹狼。
熟悉的感覺沖擊腦海,心跳加快,瞳孔也放大,甯婧忽然垂下自己的眼睛,微笑着走了過去。
“四哥,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她笑得嬌媚,要多柔順有多柔順,跟之前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樣子判若兩人,“怎麼不帶韓先生?”
餘老四自然以為是自己把她收拾妥帖了,他洋洋自得,也想當然地覺得韓盡言不可能把她含在嘴裡怕化了,再當從前那樣對待了。
他臉上帶着邪氣的笑,勾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非常下流地道,“兩個人幹你能受得了麼?”
甯婧如同被打斷脊梁般脾性全無,臉上仍然帶着柔媚的笑容,老四徹底開懷大笑了起來,仿佛在說看吧,賤人就是賤人,不好好踩在腳底,讓她嗷嗷痛哭,她就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還敢爬到主子桌上去拿喬。
想必經過這次的教訓以後,她是不敢再有半點非分之想了,以後就好好跪舔言哥,沒準言哥還願意賞個臉玩玩她。
“不知道您想怎麼玩?”她巧笑嫣然,柔媚溫順得和夜場多年的女人一樣,隻為讨得男人歡心她什麼都肯做。
餘老四挑眉瞥了她一眼,不客氣地哼笑,“你要跟我玩?”
這就有意思,他閉着眼甯婧也不是他的對手,她應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才是。
聞言女人隻是垂下長長的眼睫,嬌媚得竟有幾分惹人憐愛,“那您不是欺負我麼,我哪有那個本事。”
“行,就讓你長長見識,”他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小弟們立刻過去給他騰出了地方。
他真是老手,一上來就赢了八萬多,老四笑了一聲,沖甯婧勾勾手指。
他們這些人是絲毫底線都沒有的,玩起來要多下流就有多髒,自然不會顧忌着甯婧就怎樣,他找起了樂子,随意道,“純玩好像沒什麼意思,不如這樣吧,我赢一把,你就脫一件,我赢得錢就歸你。”
他覺得甯婧不會答應,就正好拿言語調戲她,誰知道甯婧竟然柔順地點頭說好。
她穿的很薄,一共也沒幾件衣服,要是按照餘老四的說法,那她不多久就沒有衣服了。
這裡的場子,可是有百十個男人,全都睜着眼睛盯着。
“你認真的?”老四可不許她反悔。
她不答反問,妩媚嬌笑着道,“四哥說要給我錢是真的?”
老四撫掌大笑了起來,這個賤貨真是欠調.教,越發為言哥捧她個爛貨當寶而不齒。
待會他要把這脫光了勾引男人的婊子拍照,發給兄弟們,要是言哥知道了,不得弄死這賤貨,給她扔到夜總會去也算物有所值。
若不是他出手,誰知道這慣出來的臭婊.子,本性就是天天發騷的賤貨。
甯婧咬着嘴唇接着道,“不過那對四哥來說太容易了,不瞞您說,我在這輸了五百萬,不敢告訴韓先生,他一定會甩了我,您要是一晚上能把我的家底赢回來,我就直接脫光了孝敬您還有您幾個兄弟。”
甯婧長得漂亮,姿色妩媚動人,在旁邊聽着的男人們開始壞笑着起哄。
其他賭客也不由得停下來,朝他們看了過去。
這邊逐漸聚起了人,聽說了故事的原委,壞笑聲比剛才還要激烈,甚至有人開始叫好,吸引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
地下籠子裡養着的兩條金錢斑點豹,不知怎麼忽然醒了,隔着鐵欄露出一雙無情的捕食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