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總有人會信。”行樂将視線從林念身上挪開,轉換到他人身上道,“你們的朋友我已救助完畢,但這是需要條件來交換的,條件就是......”
“條件就是把你也給殺了!”
行樂頗有些震驚,他扭頭看向一旁,完全沒想到這話會從林漢霄的口中講出來。
“你當你隐藏地很好?我們這裡的人都知道你是誰!”林漢霄直接指着他說道,“當年逼着池子磬吃下帶血的百相果,又将我摯友的兒子折磨淪落為普通人,你的這些‘光輝’事迹可早就在我們之中傳開了!”
這回确實輪到林念驚訝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居然知道這麼多,而他敢肯定一定不是由蕭歌他們透露給他的。
行樂同樣十分震驚,可他真人不露怯色,竟是當做沒聽懂那樣道:“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認錯?你若看到這個人還會說是我們認錯的嗎?”林漢霄和吳笙何同時向兩旁讓開,林念這時才發現他們身後原來還藏着一個人。
“小兒也知荒唐,你一時心直口快可沒想過有人将你的話記了二十年吧?”
由低頭變作擡頭,從長輩們保護下走出來的人竟是蕭歌那位毫無血親關系的兄弟——蕭遊。
林念一直想要捕捉蕭遊的動向,如今在此地看到他,倒是應了自己的直覺,還有種“好啊,果然在這裡”的感歎。
這種場合,果然少不了這個跟蹤狂。
“小時候,你騙我可以治好弟弟的病,逼着我喂他吃下了毒藥,從此害得他失去真氣,天賦盡失,淪落到與常人無異......”蕭遊說這話時完全沒有看向蕭歌,反倒是一直緊盯着行樂,看上去十分想要細數他的罪孽。“還有你犯過最大的錯......你喂池子磬吃下了淋有鮮血的百相果,緻使他變得野蠻殘暴、敵友不分,你擾亂大家數十年維系的感情,現在居然還要裝無辜?!行樂,這些都是你親口對我說過的,我記了二十年就是為了在現在戳穿你!”
行樂就道:“那你說我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蕭遊答:“在我兒時,你交給我‘解藥’之前。”
“你若知道我犯過那樣不可饒恕的罪孽,居然還能逼迫自己保守二十年的秘密?你是不敢說?不想說?還是企圖現在在這裡胡編亂造,改寫過去?”
“你......”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狡辯?”林漢霄大聲喊道,“他所下的預言可全都應驗了,一字不落就能證明你的身份!”
“證明我是故園村的老百姓?”
“你從那松樹裡冒出來,并不是因為你寄宿在樹幹之中,和你有關系的并不是那棵松樹,而是那顆埋在松樹底下的藤條球。”蕭遊道,“藤條球之所以常青,當然是因為它帶着某種窒氣,這窒氣從池子磬身上而來,緊接着又轉移到了那具屍體的身上。藤條球吸收了窒氣活了過來,由此就誕生了你。”
他突然指着行樂說道:“你就是那顆藤條球!你是妖!”
“妖?我?”行樂指着自己笑出了聲,他看看周圍,目光分别落在一個個人身上,問道,“你也這麼認為?你也這麼認為嗎?”
最後他看向林念道:“該不會你也這麼想吧?”
“我要殺了你!”
蕭遊突然怒從心起,他表情猙獰,牙齒緊咬。他呼哧呼哧喘息着,仿佛這仇恨看上去一刻也忍不了了,随後他動作迅速拔出了劍,雙手顫抖着舉在了胸前。
“我要殺了你!”
蕭遊又重複了一遍,咬牙切齒沖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