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
“是那棵松樹!成笙和我都覺得有問題!”
林念看了遠處一眼,回過頭來兇狠道:“把他踢過去!”
蕭歌一點頭,兩人便提劍朝池子磬沖去,池子磬等候已久,也起勢相迎。兩劍觸一劍,卻沒想到根本不勝武力,當林念和蕭歌用盡全身的力氣意圖壓住池子磬時……即便是反手将劍架在自己的頭上,如此别扭的姿勢也依舊沒讓二人占到任何的便宜。
“哈!”池子磬怒吼一聲,瞬間就将林念和蕭歌二人彈飛了出去。
吸收真氣的池子磬是變得異常力大無窮,兩人從現在才開始意識到,原來先前的交手全是對方隐藏了實力。不過過上幾招,手腕便像是得了瘋病一樣顫抖,池子磬每一次揮劍雖然從旁處看是恰恰好好接住了他們的攻擊,但隻有上了手的林念和蕭歌知道,那每一下都帶着劇烈的顫抖,其麻意幾乎直達他們的經脈,許久之後就連動作也會産生瞬間的停滞。
這些都是吸收了浦弦的混亂之氣後給他帶來的改變。
再又一次被推出去後,蕭歌突然低聲道:“我聽到聲音了。”
“什麼聲音?”林念朝他靠近一步問道。
蕭歌沒有立刻回答他,反而是将雙手放到耳朵邊上再次确認。他閉上雙眼感受,林念則時刻注意着池子磬的突襲,而大約在心中默念兩個數過後,他突然說道:“是濁靈發出的聲音!”
林念立刻了然:“從池子磬身體裡傳出來的?”
蕭歌點頭道:“完全肯定!”
二人立在原地許久未動,池子磬便提劍踱步接近,安岚見他們似乎在商量着什麼,同吳遇橫插上前,一同擋在了中間。
“你聽到的是什麼聲音?”
“好像……和人的悶哼聲一樣的……”
“能聽清楚他們說話嗎?你之前說濁靈的聲音和人差不多,有時你是可以做到和他們對話的。”
“但這次為什麼不行……”正說着蕭歌就頓感一陣頭疼,他忍不住單膝跪地抱住了腦袋,企圖從一陣耳鳴中區分出濁靈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變得不像是人在講話了……”
“是不是因為藏在池子磬身體裡的緣故?藏在裡面的不是濁靈,而是濁氣……還有浦弦的混合之氣。”林念一直輕撫着蕭歌的後背說道,“那東西我們從來就沒遇見過,所以你才弄不明白!”
“不,可以的!我會破解!”蕭歌撐着自己站起身道,“沒什麼不一樣的,隻是需要突破,需要我……”
此刻正面恰好對着那棵松樹,樹底下的易兒正拼命朝自己揮手,而成笙和浦弦的身體消失不見了。
易兒将雙手交疊放在自己胸口快速和規律地起伏着,緊接着他畫圈指了指心髒的位置,又挪動同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雙眉中心。
他身後的松樹正無風搖曳着。
林念無法解密他們的暗語對話,因此目光就隻能在易兒和蕭歌之間跳來跳去,突然蕭歌伸長脖子往池子磬那兒看了一眼,又迅速扭轉腦袋回到了易兒的身上,易兒接受到他的視線,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指了指身後的松樹,又雙手持平,憑空做出了個“正拗斷什麼東西”的動作。
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把空氣一分為二?
“公子!有辦法了!”蕭歌拉住林念的手腕就往前沖去,邊說邊興奮道,“打他的第三隻眼!”
第三隻眼,那便是眉心的意思!林念點頭作為回答,在臨近之時松手奔向了兩側,沖鋒在前的安岚與吳遇用餘光一瞥為他們騰出了地兒,四個人各守四邊,幾乎是将池子磬包圍地毫無死角。
而就在這樣的強攻之下,池子磬依舊還能壓上他們一頭。
手中的劍在虛幻浮光之中逐漸變形,那堅硬無比的劍身在動作間變軟變長,最終像是轉變為了長鞭揮舞在他周身。當四人的劍輪番往他身上砍去,池子磬那麼一揮手就能擋下所有的攻擊,而一時得意于以數量和攻速兒取勝的四人似乎忘卻了他們最應該注意的事實——池子磬了解他們每一個人、了解他們家族中的習武套術、了解他們和他們的父母會在面對自己的招式下如何出手還擊……與其說是吸收了浦弦氣息讓他武藝大漲,倒不如承認是他原本的實力或許仍舊淩駕于四人之上。
長久的焦灼将消磨人的鬥争和心智,當士氣正要下降之時,一條鐵鞭從空中飛落,“欻”的一下,圈住了池子磬的軟劍。
胡宿竟是突破瀑布流水穿越而來,踩着後頭的石壁一躍而起,從上方遏制住了池子磬的動作。
池子磬不得已被迫仰起了腦袋,就在這時,蕭歌一腳踏上林念的肩膀,騰飛至空中又覺腳下得到了祥雲火焰的助力,腰背一甩就直沖池子磬而去,他雙手早就在空中做好了姿勢,兩個大拇指緊緊貼合,降落時就是直沖着池子磬的眉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