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麼了?”
從剛才上車開始,孟時禹就發現方聿尋一直在揉手腕。
“沒事兒,剛才砸玻璃的時候挫了一下。”
方聿尋随意活動了兩下手腕,琢磨着問道:“你有看到連振豐嘴裡叼着的煙頭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嗎?”
孟時禹仔細回想了一下,遺憾地搖搖頭:“沒有,他讓我幫忙拽門的時候煙就已經不見了,你懷疑是他用煙頭點了火?”
“你想啊。”方聿尋往孟時禹身邊挪了挪,一邊說一邊比劃,“當時連振豐在這個位置,而最開始的起火點是在他的斜後方,大概是這個位置。
“假設他當時是因為突然被關門聲吓了一跳,扔了煙頭去開門,那煙頭也該是掉在他周圍,起火點也應該是周圍那一圈。
“可我們看到的起火點卻是在最裡面的角落,那裡既不會被陽光照到,也沒有自燃物,火起的太蹊跷了,所以……我懷疑他是故意把沒熄滅的煙頭彈過去的。”
孟時禹越聽越覺得心驚,仔細回想當時門倉裡的布局,說道:
“如果真是你猜的這樣,那他就是算準了我們不會見死不救,又刻意選好了起火點,自己又站在了清空的地面上,确保自己需要被送醫,卻又不會傷及性命,這樣既能躲開我們的試探,又能在‘病患’身份的掩護下行動……”
方聿尋心累地長歎一口氣:“我頭一次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如果這個連振豐真的就是神秘人,那他可太可怕了,竟然連自己的命都能算計。”
他可不想和這樣的人做對手。
“和王警官說一聲吧,他們調查起來,可比我們快多了。”孟時禹建議道。
方聿尋擺擺手:“放心吧,之前王警官留下保護咱們的那個大哥,從咱們早上出門就跟着咱們呢,剛才和其他鄰居一起救人的時候,那個大哥就混在那些鄰居裡幫忙來着,估計早就和王警官彙報過情況了。”
孟時禹聽了安心了幾分,餘光瞥見方聿尋的手腕好像腫起來了,拍了下司機的靠背說道:
“前面找個地方停車。”
“怎麼了?”方聿尋疑惑地看向孟時禹,還以為他是想起了什麼遺漏的線索。
但孟時禹隻是讓他在車上等着,等車停了就下車朝着一個藥店走去。
方聿尋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問司機:“你們孟總有哪裡經常不舒服嗎?”
司機搖搖頭:“沒有啊,孟總身體一直都挺好的。”
方聿尋更擔心了,難不成是不舒服也瞞着不說?
正打算下車跟過去看看,結果剛推開車門就看見孟時禹從藥店出來了,手裡還提着一個小袋子。
“你哪兒不舒服嗎?”方聿尋觀察着孟時禹的臉色。
孟時禹将方聿尋眉宇間的擔憂看得清楚,嘴角上揚了一瞬,随手把袋子丢給方聿尋:“自己敷一下。”
“啊?”
方聿尋愣了一下,順着孟時禹推他的力道坐回了車裡,打開袋子一看,裡面是兩個冰袋。
所以……
“特意給我買的?”方聿尋眼裡像是淬了星光。
“正好路過。”孟時禹神色淡淡,隻是在避開方聿尋那灼熱的視線時顯得有些不自然。
方聿尋低笑兩聲,也不扭捏,拿出冰袋一邊敷在手腕上,一邊用肩膀碰了下孟時禹:“禹哥真好~”
孟時禹抿了下嘴,别過頭像是在閉目養神。
但方聿尋卻捕捉到了那抹轉瞬即逝的笑。
内心雀躍:禹哥心裡果然有我!!
……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連振豐已經脫離危險送進了病房,臉色雖然還有些差,但整個人的精神看上去還不錯,醫生說觀察三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由于是普通病房,屋子裡一共住了三個人,除此之外還有兩個陪護人員,方聿尋和孟時禹也不好當着其他人的面問連振豐什麼,也就是幹巴巴地關心兩句。
眼看着今天不太方便,方聿尋就想着改天另找機會。
可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連振豐卻突然叫住了他們,偷偷摸摸往方聿尋手裡塞了一個紙條,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們把我救出來的時候,有人往我手裡塞了這個,說要我交給你們。”
方聿尋眉頭一皺:“看清是誰了嗎?”
連振豐搖搖頭:“我當時根本看不清,就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了那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