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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孟時禹也沒閑着,離開醫院後先是給王警官去了電話說明情況和自己的推測,然後就直奔上嶼科技。
孟梵在公司裡看見自己兒子的那一刻還有些驚訝:“平時叫你來你都要找各種借口推脫,今天怎麼主動過來了?”
“爸,我有些事想問問您,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當着其他員工的面,孟時禹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臉。
孟梵算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一邊招手帶着孟時禹往辦公室走,一邊說道:
“半個小時的時間,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想問方家的事,最近出的事您是不是查到了什麼?還有,方家以前是得罪過什麼狠人嗎?”孟時禹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低聲問道。
“砰——”
孟梵把文件扔在辦公桌上摔得老響,回頭冷厲地看着孟時禹:
“我不是和你說過别再摻和方家的事嗎?你是不是又去找方聿尋了?”
孟時禹斂去眼底的情緒,故作嚴肅道:“爸,不是您說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想要和方氏做對手,總該了解他們的情況吧?”
“時禹,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以你現在對方氏的了解,足夠應對商場上的任何狀況了,至于他們的仇家,你沒必要挖得太深,那種人是沒法拉攏成盟友的,和那種人沾上邊,隻會惹得一身腥。”孟梵語氣中暗含警告。
孟時禹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語氣卻依舊平靜:“就算我不去招惹那個人,那個人也已經找上我了,他想讓你的兒子和方氏鬥個頭破血流,這件事也無所謂嗎?”
“其實不是方氏,而是方聿尋吧?”孟梵一語中的,看着孟時禹的眼神帶着審視。
孟時禹面不改色:“方聿尋就是方氏的人,某種程度上也可以代表方氏,有區别嗎?”
“當然有區别,隻要你遠離方聿尋,你所擔心的一切麻煩都不會發生。”
孟梵走近孟時禹,一邊幫孟時禹整理着衣領,一邊語重心長地提醒道:
“人心是最容易被蒙蔽的東西,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方聿尋變了?可他總有一天會恢複記憶,你覺得,到時候的他,還是你想幫的那個他嗎?他現在親近你,不過是因為你是唯一有可能幫他的人罷了。”
孟時禹直視着孟梵的眼睛,說道:“爸,您想多了,我隻是想多了解對手的痛處,才能在适當的時候給對方緻命一擊,這不也是您教我的嗎?”
孟梵不置可否:“到底是想戳對手的痛處,還是想幫方聿尋,你自己心裡清楚。”
孟時禹拿不準父親的态度,但覺得還有轉機,斟酌着問道:“方秋海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和誰結了仇?那個人好像是叫連……”
“好了,這不是你該問的,如果你就是來問這個的,那我沒有時間,你走吧,我還要忙,還有,你要是還想做好你的柏川設計,就别再插手方家的事。”
孟梵對方家的事閉口不談,甚至下了逐客令。
孟時禹見在父親這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也不浪費時間,轉身就走。
隻是,父親越是遮掩,孟時禹就越是覺得當年發生的事不簡單,看父親那避之不及的态度,難不成……當年的事,父親也有參與?
至于方聿尋……
孟時禹也很想知道,恢複記憶後的方聿尋,對他還會不會是現在這個态度。
思來想去,孟時禹撥通了一個電話:
“潘叔叔,是我,孟時禹,我有一個朋友,前段時間出了個意外失憶了,治療好久也不見恢複,我想能不能和您約個時間,我帶他過去讓您看一看。
“啊,好,好,可以,那就等他出院了我帶他過去,好,謝謝潘叔叔,麻煩您了。”
……
入夜,晚八點四十分。
方聿尋被王警官的同事攔在了醫院大門口。
“你小子,下午在病房裡捅咕一下午手機了,我就知道你要溜,早等着你呢。”
王警官的同事外貌看着像個中年糙漢,可那雙眼睛卻如鷹隼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大哥,我這可不是溜啊,我辦了出院的。”方聿尋掏出出院手續給那大哥看。
王警官的同事仔細看了看,确實沒問題,再看方聿尋能跑能跳的,也不像是藥效沒退的樣子,況且要是真有問題,醫院也不能放人。
“但你這臉色……”
“我天生冷白皮。”方聿尋斬釘截鐵道。
警官不信,警官沉默,警官一把抓住方聿尋的胳膊:
“知道你想甩開我自己去找孟時禹,但現在情況特殊,我得負責你的人身安全,你找人行,我得跟着。”
“啊?”方聿尋一臉的不情不願,“可我是去……”
“我和我愛人在一起十幾年,始終恩愛得很,我傳授你哄人技巧,聽不聽?”警官認真道。
方聿尋緩緩轉過頭,眼睛放光:“大哥請講。”
警官心累,深吸一口氣:“路上說?”
方聿尋果斷擡手:“大哥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