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鶴在公司負責人的陪同下,一一體驗過全套的物聯産品,感覺還不錯。一行人來到安靜的角落說話,負責人對他心懷感激:“聽姜總說是您在背後幫了大忙,雖然您可能是礙于姜總的交情,但對我們來說如同再造之恩。”
季雲鶴瞥向一旁擠眉弄眼的姜鳴,正奇怪對方為什麼會邀請他,原來是姜鳴提到他。“順手的事,主要還是你們自身實力夠硬。”
負責人擺擺手,接着說:“不知季總中午放不方便一起吃個飯,還有江總,冒昧邀請。”
江濂不太樂意,但看季雲鶴答應了,也就勉強應下。
過後負責人前去應付媒體,他們三空下來。季雲鶴轉身準備去洗手間,江濂下意識跟上。他無語地說:“我解手,你也去?”
“哦,你一說我也有感覺了。”江濂話音一落,慢半拍的姜鳴立即接上:“我也去。”
季雲鶴忍不住腹诽,我是帶了兩個小朋友來嗎,還離不了大人了?
經過劃船落水一事,姜鳴對江濂雖不至于橫眉冷對,但着實沒法有好态度,煩厭的情緒溢于言表。途中一直喋喋不休地和季雲鶴對話,絲毫不給對方出聲的機會。江濂大翻白眼,看在季雲鶴的份上,懶得跟他計較。
衛生間内,男人間通常有個心照不宣的規矩,但凡有空不鄰位。此時裡面空無一人,姜鳴自然而然地拉開距離,餘光看到江濂緊挨着季雲鶴,嗓子裡跟吞了蒼蠅似的:“我靠,你變态啊。”
江濂冷漠地呵道:“關你屁事,嘴巴要是閑,這裡有一排的水夠你喝。”
姜鳴沒法忍,當即回嗆:“臭不要臉的死變态,你适合吃後面坑裡的。”
季雲鶴淡定地解決生理問題,洗完手自顧出去,誰也沒搭理,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翻閱工作消息。江濂不消片刻找來,從後面貼上去吻了下耳廓,很有分寸地隔開距離。姜鳴到的時候,故意擠到中間隔絕兩人,巨寬敞的位置愣是擁擠起來。
江濂眸色一片暗沉,忍下心中的不悅,舔了舔後槽牙,往旁邊退開。這份不爽一直延續到飯桌上,他繃緊唇線,面色不善地埋頭剝蝦,看起來好像和蝦有什麼深仇大恨。
負責人惶恐,還以為自己光顧着招待季雲鶴,輕慢了對方。他清了清嗓子,堆起笑容對江濂說:“江總喜歡吃蝦啊,我讓人再上兩道蝦仁,省得您廢手剝。”
“反正他也是來吃白飯的。”姜鳴口不擇言地接話。
江濂的動作一頓,冰冷的視線射向他,面色無波無瀾,無形中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氛圍忽地凝滞,負責人冒着冷汗,大腦飛速運轉措辭。
季雲鶴微皺眉,桌下敲敲姜鳴的腿,勾唇說:“江總肯賞臉來,自然是有點興趣的,等新一代産品上市反響好,說不定江總願意加盟了。”
“是是,新一代已經劃上日程,希望到時候能入江總的眼。”負責人順着他的話說,端起酒杯敬江濂。
江濂看了看季雲鶴,不情願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到時再說。”
氣氛好轉,姜鳴心有餘悸地喘息,回想剛才江濂的眼神,忽然明白季雲鶴讓他别跟對方作對的深意,暗自悔恨嘴太快了。
江濂剝了十幾分鐘的蝦,不經意放到季雲鶴面前,撿起筷子吃東西。季雲鶴盯着碗裡的蝦默然,想起以前他也幫江濂剝過蝦,如今倒是反過來了。
飯局結束,姜鳴心懷忐忑地走在季雲鶴身邊,全然沒有先前的氣勢。他本想等江濂走開,再和季雲鶴說說話,誰知對方竟然和季雲鶴坐同一輛車來的。他想說的話隻能吞回肚子裡。
季雲鶴看出姜鳴的欲言又止,拍拍肩膀,溫聲說:“我知道你隻是對江濂心直口快,反正不會單獨碰上他,沒事。”
姜鳴餘光觑了眼車裡的人,弱弱歎氣:“這家夥怎麼長的啊,那眼神沒吓死我,以後絕對遠離他。”
季雲鶴笑笑,揮手道:“走了。”他一坐進車裡,江濂立馬靠上來,面上還遺留一點愠色,沉聲開口:“沒有你,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季雲鶴涼涼地斜觑:“要我感謝你嗎?”
陰霾一瞬散去,江濂環住他的一側肩膀,歪頭親昵地磨蹭,這副取悅人的模樣與面對外人時截然不同,說出去會被罵意淫的程度。“當然不用,不過他大概燒了八輩子高香才有幸做你的朋友。”
午後起犯困,季雲鶴打了個哈欠阖上眼,閑閑地說:“那我大概上輩子造孽太深才遇到你。”
江濂低聲輕笑,把他的腦袋移到肩膀,讓他能睡得舒服些,吻着額頭回:“那看來我上輩子還挺行善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