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間的相遇,總要有些運氣。有些人将這個運氣歸結為陰差陽錯,或許它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叫做緣分。
布斯巴頓早在一刻鐘前就來了,餐桌前的西莫·斐尼甘探着身子,隔着拉文德和帕瓦蒂在跟哈利與羅恩激烈的讨論着。赫敏聽着他們從布斯巴頓的精緻絲綢長袍讨論到腦袋上的圍巾與頭巾,從馬克西姆女士的駿馬到探讨着德姆斯特朗的馬會不會大到讓海格都沒辦法飼養。
外面的聲響實在是巨大,西莫·斐尼甘與哈利羅恩終于停下了讨論,大家一緻的探頭看着外面的情形。
氣派非凡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髅,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窗閃爍着昏暗的、霧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随着稀裡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颠簸着,開始朝着湖岸駛來。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裡,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闆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他們走近時赫敏看的并不真切,隻覺得黑壓壓的一片,勉強的從人群縫隙裡看見鄧布利多校長在和那位穿着柔滑銀白色皮毛鬥篷的男人寒暄着。
而赫敏一眼就注意到了跟在這個男人身後的克魯姆。
赫敏其實并不關注魁地奇,不知是受了哈利和羅恩的影響,還是那場愛爾蘭對抗保加利亞的魁地奇世界杯比賽印象過于深刻,赫敏一眼就認出了他。
誰叫他的鷹鈎鼻和眉毛太令人矚目了。赫敏默默的在心裡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怪事,從他們下船靠近大門時,周圍人就開始竊竊私語了。羅恩尤其驚訝,目光緊緊跟随着克魯姆,手上卻使勁的拍打這哈利:“是克魯姆,哈利!威克多爾·克魯姆!”
赫敏不解的看着反應巨大的羅恩:“看在老天的份上,羅恩,他隻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
但或許是随了騷動的人群,赫敏身子傾斜,下意識的探頭看了看克魯姆。與上次魁地奇世界杯鼻子受傷滿臉血迹的狼狽樣不同,穿着毛皮鬥篷的克魯姆顯的有些大塊頭,他那引人注目的鷹鈎鼻恢複的很好,似乎那次世界杯受傷根本不存在一般。
赫敏的心思并不在今晚冗長的會面與介紹上。麥格教授在幾個小時前通知O.W.L的考試臨近了,雖然五年級才能參加,但總要做出充足的準備。赫敏明白,能把刺猬變成一隻令人滿意的針墊這還是遠遠不夠的。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般來說,同學們都很晚才去吃早飯。然而,今天起得比平常周末早得多的并不隻有哈利、羅恩和赫敏。當他們下樓進入門廳時,他們看見二十多個人圍在那裡,有幾個還在吃着面包,他們都在仔細打量着火焰杯。杯子放在門廳中央,放在慣常放分院帽的那個凳子上。地闆上畫了一圈細細的金線,圓圈的半徑十英尺,把杯子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