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步出盛世,陰郁的天空下是灰色的浪,已經走遠的齊铎像個不起眼的畫點,在灰色海岸邊若隐若現。
之後齊铎用了幾次鬼化搜尋焦棠靈魂,全無下落。
肖長淵從居民小樓鑽出來時,見他淡然中藏不住的失落,故意大聲嚷嚷:“這個劉信雪也忒奇怪,和誰交往,幹了什麼,居然沒有人清楚。走,回劉家看看他們有什麼發現?”
他勾上齊铎肩膀,暗暗推着他朝前走。
劉家,周南恪挂斷市局刑偵科的電話,自己敲自己的寬腦門:“我他麼是傻逼,我還能信那邊能給點有用的信息。”
燕子從廁所探出頭,問:“DNA,指紋,腳印,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周南恪夾住煙頭,哼笑:“給個雞毛,DNA除了劉家的,沒有其他人的,指紋是有一個,但沒有在檔記錄可以比對。”
進屋的齊铎與肖長淵正好聽見結論。
齊铎再開口,已然冷靜如常,“兇器呢?”
“錘子、菜刀,都是平常可見的東西,哪家哪戶都有。”周南恪煩躁抽煙。
齊铎打量已經被搬走屍體的空屋,說:“從捆綁的方式、繩索的長度、現場遺留的痕迹看得出兇手是有預謀的。但是他選了一個有趣的時間點。”
肖長淵:“有趣的時間點是指晚飯時間,人最多的時候?”
齊铎點頭:“一般兇手再怎麼膽大也會選夜晚,一來避免與其他住戶碰面,二來可以趁被害人熟睡,降低反抗的威脅。”
肖長淵情緒終于高漲起來,說:“所以選擇這種時間點,可以理解為兇手膽子大到已經精神失常,或者他别無選擇,隻能選這個時間點?”
“都有可能。”齊铎說完這句便沉默了。
周南恪頂起個大拇指:“想得很透呀。我咋沒想到這層。”
“走走走,去問問有沒有哪個精神病住這兒。”他抓起外套,興奮跳起來。
燕子伸出短腿攔住他,無奈道:“精神病幹不出這種冷靜的案子,頂多算精神障礙。而且系統也不會給我們一個神經病當犯人的案子。”
周南恪:“哦,那就把有精神障礙的人揪出來啊。”
肖長淵勾住往外闖的周南恪,“哥們,多數患有精神障礙的兇手是肉眼看不出來的。”
周南恪瞪他:“那你說怎麼辦?”
“以前你都是怎麼通關的?”肖長淵很好奇。
周南恪:“其他人找出嫌疑犯,然後我一個個打到他們認為止。我打人時候,特别能看出那個人是不是撒謊。”
“呵。”燕子給了他一個簡單的評價。
齊铎見在此得不到進一步的線索,冷硬道:“我去一趟盛世。”
周南恪嚷:“去盛世幹……唔……”
肖長淵再次捂住多嘴的周南恪,周南恪氣惱推開他,說:“這關是六天吧,現在第二天了。”
“才第二天呀。”肖長淵笑嘻嘻也出門,“我也去。”
燕子雖然也不懂為什麼齊铎要回盛世,但為了顯示她與周南恪不是一路蠢貨,她自動閉嘴跟上。
周南恪眨眨眼睛,無奈也跟過去。
外面是炙熱的火爐,但盛世像個廢棄的垃圾場,不用開空調也能感受到絲絲涼氣。
周南恪站在舞廳入口吹涼風,肖長淵出來一看,跳腳道:“南哥,勞煩你也找找啊。”
“找什麼?”
“焦棠。”
“不是來找嫌疑犯?”
“焦棠一個活人,被上了身又不是隐身,她會跑去哪裡?”
“我怎麼知道?”
肖長淵氣絕:“所以要找呀?!”
周南恪啪的放下酒杯,義氣站起:“好,找!”
十幾分鐘後……
“喂,我找到了!”
是周南恪中氣十足的吼聲,來自盛世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