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乎玩家的意料。
“意外?”陳英鋒跳起來,不可置信地反問,之前誰還教育他“系統懸案是不可能以意外來結案的”?
“你沒聾。”吳毓桦很肯定,女警在電話裡說,警方将事件當作煤氣洩漏導緻意外爆炸,巨大的沖擊波将站立在窗前的陸天明瞬間掀下樓,從而導緻内髒破裂及腦部着地死亡。
遊千城不忍:“好歹是條生命,會不會太草率了?”
吳毓桦見慣了這種結論,說:“沒辦法,屍檢并沒有發現死者生前有被捆綁站立的情況。當然,炸成那樣子,也看不出來什麼了。”
“陸天明死之前站在窗邊?”焦棠很困惑,房間味道那麼沖,他無動于衷站在窗邊吸煤氣?
“你算問到點上了。”吳毓桦露出律師的精明,“這才是我認為情況不妙的地方。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死之前是否處于清醒狀态,以及他是否有自殺傾向。”
她無奈道:“警方給出的鑒定結果是,他死于意外,理由是,窗戶正下面4212的窗檐上粘了一些煙蒂,如果不是爆炸沖擊力強,肯定會看見更多煙頭。那家夥簡直是将别人的窗台當作煙灰缸。這說明他有站在窗邊抽煙的習慣,不排除昨晚他又站在那裡,準備來一根,就那麼一下,成為起火點,引爆空氣。警方還自圓其說,說陸天明有酗酒的惡習,昨晚也一定是喝得醉醺醺,才沒注意到煤氣洩漏。”
她轉向其他三人,歎氣:“很牽強對吧?這種調查結果在遊戲世界裡沒什麼用。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煤氣濃度那麼高的情況下,還保持清醒呢?喝得醉醺醺,就應該死于煤氣中毒啦。還不如給我一個,他開煤氣自殺的結論。”
“給不了結論。”焦棠就事論事地說。
“我知道。”吳毓桦抓狂,她當然知道,這些結論毫無意義,不然也不會叫做懸案。
陳英鋒腦子轉過彎來,說:“那現在能用上的線索就是,陸天明死之前和一個女人接觸過。隻要找到那個女人,就能知道當時陸天明的狀态,對吧?”
遊千城薅一把銀灰頭發,不吝啬贊揚道:“行啊,小子,終于進狀态了。”
吳毓桦卻立馬潑冷水:“女人的事,我剛在大廳問周伯了。他說因為昨晚是周六晚上,大家在外面玩得比較晚,10點多的時候還有很多人進出,沒法确定是否有陌生女人出入。”
陳英鋒怪叫:“這個女人萬一是兇手,人海茫茫,我們去哪裡找她?”
“那你聽完這個可能會更崩潰。”吳毓桦悠悠開口:“據警方調查,陸天明雙親已故,沒有固定的女友,也就是他們也沒法确定陸天明的男女關系網。不過呢,陸天明是個賭馬老鬼,說不定能從這個點突破,找到那個女人的相關信息。”
“不一定與女人有關。”焦棠一邊插話,一邊側目打量山邊。
她嫌惡地繞過路面一隻繡花鞋,扭頭瞟一眼依靠在山路旁,青灰面孔的旗袍女鬼。受影視影響,她對旗袍女鬼的印象之前還停留在“胭脂扣”制造的哀怨倩影上。
但眼前這隻打破了她的預期。女鬼瞪着她,黑眼圈極重,臉色極白,蒼白五指要來抓她肩膀,卻在碰到時,手掌似灼燒般劇痛抽搐,一邊嘶叫着一邊隐入旁邊的樹叢。大坑道多山路,四季陰涼,縱然是白天也很容易招惹鬼魅栖身于此。
遊千城似有感應,他調轉頭看向簌簌作響的樹叢,比出無畏印,翁聲念道“阿尼陀佛”,身子往焦棠方向湊近。
陳英鋒與吳毓桦渾然不覺,仍在糾結案情。陳英鋒不服氣地問:“為啥不一定和女人有關?”
吳毓桦也看向焦棠。
焦棠無事人般回答:“4312室内面積40平方米左右,在門窗封閉的情況下,隻需要大約1個小時,煤氣濃度就能達到引爆的程度。爆炸發生時間是12點15分左右,往前推,也就是11點15分,這個時間之前,誰都有可能關閉門窗,打開煤氣,然後離開。”
“對!”吳毓桦豁然,“目前的證詞隻能證明10點多女人在場,但之後卻再無目擊證人。也許這個女人離開之後,又有别的人進來呢?”
遊千城疑惑:“如果這麼推理。那是陸天明主動開門讓兇手進去的,還是兇手配了鑰匙偷溜進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