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的傷早就已礙了,可桐花和卉星把她看得緊緊的。
也隻能乖乖地待在竹樓裡養傷。
這天,桐花有事得離開一趟,叫卉星照顧芷衣。
芷衣就和卉星解悶地玩投壺,她原本是想下圍棋的。
可卉星是一個圍棋苦手,非但自己不下,還言辭鑿鑿地說養病時候,不宜思慮過重。
自然下棋這種耗費心血甚重的玩意兒,也是被她給否了。
“姐姐姐姐!你讓讓我罷!”十投十中,對于修士來說,隻是考眼力專注力罷了。
她笑了笑,道:“那我背過身去,總算可以了吧?”
卉星得寸進尺:“姐姐也不許用仙力。”
芷衣哭笑不得,作為一名修士,身體天生地就自行運轉仙力,下意識地不使用,才真有些難度。
“我試試。”
她背過身去,人正好面對窗戶那邊,手裡拿着一隻羽箭。
素袖高擡,露出晶瑩似雪的皓腕。
窗外夏日正盛,樹影斑駁,窗台上風聲琅琅,蘭影珊珊。
她手中的羽箭還沒投出,眸光就被那窗台蘭花邊的動靜吸引了。
放在窗台上的蘭花是浴蘭節燕焉送的金風玉露。
蘭花明黃,蘭葉碧綠,袅袅娜娜。
偏偏後邊多了一抹花哨的彩色。
芷衣不動聲色,偏巧手中羽箭投歪了方向。
“哈哈哈哈!芷衣姐姐,這下你可要輸給我了!”
卉星看見她失誤,也是樂不可支,“姐姐,繼續啊,你不會是怕輸給我?”
面對卉星的“挑釁”,芷衣也隻是笑笑。
素手握着羽箭,忽而卻向前方而去,那躲在金風細雨蘭裡的東西也被吓了一大跳。
幾乎是羽箭“失誤”向它而去的時候,它就大喊大叫了起來:“容姑娘!容姑娘!是我!”
一隻翎羽豔麗,身體肥嘟嘟,似鳥似雞的生物撲棱着翅膀越過了蘭花,出現在了她們眼前。
“流氓鳥!”
在它出現的時候,卉星也睜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不是!我是鳳凰!”這隻彩色鳥小綠豆眼睛,翻了一個白眼。
“哼哼,翎公子知道你到這裡來嗎?”卉星指着它問。
彩色鳥嘟囔地說:“幹你什麼事!”
它目光滴溜溜地落在了芷衣身上,“容姑娘!容姑娘!我們見過面的!”
它超級期待地瞧着芷衣。
“啊。”芷衣輕笑,袖子一揚,把那暫停在半空之中的羽箭收回到了手上。
似想了起來一般瞧了瞧它:“你是翎公子身邊的那隻……”
“那隻鳳凰。”
這彩色鳥蠻慰貼地看着她,“沒錯,沒錯!”
它打量着芷衣,撲棱着翅膀繞着她飛來飛去。
卉星攔在了芷衣前邊:“你還沒回答我,翎公子知道你又亂跑了出來嗎?”
“臭丫頭!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我是來看容姑娘!不是看你這個醜丫頭!”
這彩色鳥氣焰嚣張,可把卉星都氣得叉腰了。
“好了。”芷衣軟聲隔開了他們,她倒是對自自稱是鳳凰,似開了靈智的鳥兒有點興趣。
“你知道我是容姑娘,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她一笑,笑得彩色鳥頭都有點暈暈乎乎的。
“美人,你叫我小飛!”
它叉腰,驕傲地說:“你是有資格這樣叫我的女子!”
果然是物肖主人,一樣的自視甚高。
她臉上的笑意也更具欺騙性,“不過,小飛,我想卉星也這樣叫你,可以嗎?”
“誰要啊!芷衣姐姐,你可别被它的外表給騙了的!”卉星急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