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玥兒擡起頭正對上陸沉淵的俊臉,終于松了口氣,心想男主果然都要在最關鍵的時刻才會出現。可憐的大黃被趕來的侍衛當頭一棒,隻一聲慘叫過後便哼哼着跑了,此刻估計在某個地方偷偷舔着自己的傷口,在也不敢出現。
關玥兒立馬打起精神,仿佛影後附身,瑟縮着躲到陸沉淵身後指着二姨娘哭哭啼啼道:“這個人好可怕,她罵我,還打我,還要放狗咬我,我鞋都跑掉了,嗚嗚嗚。。。。。。”
二姨娘徹底傻眼了,衆人看看面目全非的二姨娘,再看看隻有頭發和钗環略微有些淩亂的關玥兒,表示懷疑,怎麼看也是對方在挨打吧。
陸沉淵大概知道關玥兒的把戲,不過他有選擇性眼瞎,将關玥兒護在身後後,便厲聲問道:“孫老爺,給個解釋吧,這位可是尚書大人的千金,本相的貴客,你要怎麼給個交代。”
本相?尚書府?交待?我滴個乖乖,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孫有才急得直冒冷汗。方才狗蛋說四丫頭帶着好大一群人回來看三姨娘,看穿着和陣仗,非富即貴。
孫有才連忙跑大門口來查看,誰知道孫玉瑤已經帶着關玥兒幾個進去了,他隻碰到獨自一人在馬車裡等候的陸沉淵。
從陸沉淵帶的那些人裡,他已經知道陸沉淵絕非一般人物,及至見了陸沉淵本人,他更加不敢怠慢。由于陸沉淵不肯進去,他也不敢進去,就一直在外面和陸沉淵墨迹。
哪知道那個肥豬二姨娘,聽到說四丫頭回來了,才聽這一耳朵,後面的她都等不及聽完,就緊趕着去找四丫頭晦氣,這下好啦,踢在鐵闆上了吧。
自己要死就算了,别連帶我孫家。這個肥婆,我早就想休棄她了,隻是她慣會胡攪蠻纏,不好對付,現在是她自己作孽,可怪不得我。
“什麼解釋,什麼交代,是這小賤婦先動手的,老爺你看我都被她打成什麼樣了。”她說着朝孫有才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着關玥兒罵道:“你個小娼婦,别以為有野男人替你撐腰就了不起,告訴你,老娘不怕你,讓老娘怕。。。。。。”
“大膽刁民,竟敢對丞相不敬。”二姨娘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陸沉淵的侍衛一邊一個扯住,呼呼就是幾個大耳刮子招呼了。
陸沉淵的人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幾個耳瓜子上去,二姨娘幾乎暈厥。
聽到丞相大人幾個字,她心裡咯噔一下,腦子瞬間炸鍋了,這怎麼還扯出丞相大人來了,誰家好丞相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他是丞相,那那個小賤人該不會真的是尚書府的人吧,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
想到這裡,二姨娘已經渾身癱軟,等兩邊挾持她的侍衛一松手,她早已如一灘爛泥攤坐在了地上。
關玥兒仿佛林黛玉化身,邊拿帕子擦眼淚邊倚在綠竹身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丞相大人,你也看見了,她說話不好聽,我的丫鬟氣不過和她争辯了幾句,她便喊打喊殺的,她臉上的傷是她追我們的時候自己跌倒摔傷的,倒在這裡惡人先告狀。”
“你。。。。。。”二姨娘用手指着關玥兒,由于氣憤,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可看到一旁兇神惡煞的侍衛,她實在是敢怒不敢言,眼睛睃了一圈,最後隻能求助孫有才,她哭着喊着對孫有才說道:“老爺,你救救我呀,我真不知道他是丞相呀。誰家丞相到這破地方來。”
孫有才巴不得她去死,于是故作悲痛道:“這個潑婦無法無天,罪大惡極,還請丞相大人重重責罰,小民絕無怨言。”心道,最好将她打死,我也省了這份心。
二姨娘一眼就看出他打的什麼主意,跑上前去抱住孫有才的雙腿,跪在地上嚎嚎大哭:“老爺,你好狠的心啦,我跟了你二十載,為你生兒育女,你卻這般無情,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順眼,想借外人之手将我除去。”
她說就說,本就滿臉是血,現在再加上眼淚鼻涕,糊了孫有才一腿,隔着褲子感受到肌膚上傳來的黏膩之感,孫有才覺得無比惡心。
他滿臉嫌棄,想要推開二姨娘,奈何對方力氣太大,并且打定主意不放過他,他一時半刻也毫無辦法,隻得将求救的眼光投向陸沉淵,還想順便賣個好。
陸沉淵将頭轉向别處,并不看他。此時女主攙扶着莺娘,還有大房和四房都跑出來看熱鬧,這個小舊的院子一時變得十分擁擠。
孫有才努力掙脫道:“是你自己不安好心,容不下瑤兒與莺娘,當初瑤兒失蹤,你跑到三房門口大罵了三天三夜,罵的不解氣還動手打人,三房的給你整的死去活來,氣暈過去好幾回,如今你又狂放厥詞,竟敢對着官家小姐喊打喊殺,自己作孽,可怨不得丞相要治你。”
孫有才再次将皮球踢給了陸沉淵,陸沉淵和關玥兒同時冷笑一聲,都不開口,就等着看孫有才繼續演。
孫家衆人看今天這幅陣仗,知道現在的女主已經今非昔比,不過他們還搞不清她們三人之間的關系,隻覺得站在一處的那對男女十分登對,絕想不到是女主做了丞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