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又急急地請了大夫來。
闫大夫匆匆忙忙的趕來,診脈後,二話不說先給柳嬌立即紮了針。
待柳嬌的呼吸平穩後,闫大夫才取了針,他抹了把汗,忍不住都歎了口氣,:“.......都說了要平順心氣,要忌多思多想、大喜大悲,可現在......。”
陷在床榻上的柳嬌這樣看隻占着一點點的地方,這段時日實在是瘦的可憐。
看的闫大夫面色凝重的揮手打發了藥童出去。
轉頭看着王氏的時候,闫大夫神色無比的鄭重,:“落水受寒後柳姑娘便月信紊亂,隻是調理這事急不得。”
“這些時日她即便不是吃了什麼涼的瓜果,也是吃了冷茶導緻脾胃受刺激,再加上多思多想食欲不振,出現反複惡心、嘔吐,盜汗,驚厥的症狀,現在又加上眩暈.....這可不是個好事。”
一旁緊緊攥着手緊張的屏住呼吸的的王氏聞言愕然又詫異的看着闫大夫,:“大夫,嬌嬌,她,她出現這些狀況,不是,不是因為她懷......”
???
闫大夫:......
不氣,不氣,不氣,氣一次,少三歲。
可這般自我安慰,老大夫還是臉色紅溫的看着王氏,:“王大娘子,老夫行醫已有三十載,如今,如今你是說老夫連看個姑娘有沒有身孕都看不出來?!”
“更何況,她的身體如今還能撐住一場房事?”
那晚就在現場的闫大夫是親眼看着蕭晦忍出傷的。
講道理,對于蕭晦隻是挨到柳嬌就會出現氣血上湧,身體溫度驟然上升,心跳加速的症狀,闫大夫心頭也納悶呢。
隻是研究了半天也暫時沒研究明白,照看服食了不當藥物的柳嬌要緊,闫大夫就将蕭晦丢在了一邊。
可誰知,這小姑娘忽然就懷孕了?
婦人懷有身孕這回事,除了自己感覺之外,不是應該再有大夫來确認嗎?
闫大夫看着榻上昏睡的柳嬌,在定波堂的時候,他明明都說了這姑娘沒懷孕,卻險些被痛打一頓。
那小子還說他是個庸醫!
要不是那會兒情況複雜,闫老大夫甚至當場就想拿針紮着蕭珉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嬌嬌沒有懷孕,嬌嬌沒有身孕......
王氏滿腦子都在旋轉。
王氏:......
她捏着帕子腦子裡一團亂麻。
看着王氏說不出話來的模樣,闫大夫氣也散了些。
他搖搖頭,:“按理說大夫應該有仁心,便是不能讓親眷也跟着一同擔驚受怕的食不知味。”
“可如今老朽也不是出言恐吓王大娘子你,柳姑娘的身體供養她一個人已是尤為艱難,着實供不起第二個了。”
“若是她這會兒就成了婚嫁了人,先不說這種情況下她能不能正常懷上,就隻說萬一她當真是有了,這孩子也留不住,超不過三個月,還會拖垮了她。”
人這一生忽然之間覺得半喜半悲,半荒唐半無語的時候能有多少?
王氏滿心荒唐的笑着笑着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嬌嬌沒有懷孕,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可現在,她的身體卻差到相夫教子的希望渺茫。
五味雜陳的王氏表情直接失控了,闫大夫拿出了金針直直的看着王氏,:“王大娘子,不然,老夫先給你紮幾針?”
說話間,本就不安穩的柳嬌被驚醒了。
王氏顧不得其他,一下就撲了過去,哭哭笑笑的道,:“嬌嬌,嬸娘的糊塗嬌嬌啊,你,你根本就沒有懷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