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棟冒着火的雙眼死死的盯着時嶽,如果視線裡的刀子能化為實質的話,估計現在時嶽的身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時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如果他告訴孫國棟,他沒有偷聽到裡面的談話,孫國棟會信嗎?
趙晖揮揮手:“诶,時嶽,我跟你說話呢,你咋不進去?”
時嶽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啊,趙哥,我要去接熱水呢。”
趙晖:“你等會再去接吧,先進去,我有事要說。”
“哦哦,好吧。”時嶽跟着趙晖回到辦公室,他一進到辦公室,就受到了辦公室内衆人眼神的洗禮,有些眼神裡明明白白的寫着對他偷聽這件事的控訴,有些眼神則是在觸及到他的視線後立馬就躲開了。
他裝作沒看見這些眼神一般,大大方方的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
尴尬這種情緒呢,就是這樣的,隻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看時嶽面色如常的坐下,原本那些控訴他偷聽的人眼神反倒閃躲起來,他們一開始确實是覺得時嶽太過分了,竟然偷聽他們說話,但仔細一想,好像他們也不應該在時嶽背後說他小話。
這麼一想,辦公室内有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尴尬羞愧的表情。
趙晖不知道辦公室這些人在打什麼眼神官司,不過他也沒興趣知道,他輕咳了一聲,說:“那什麼,大家都先把手頭的事放一放,我有事要說。”
他頓了頓,繼續說:“是這樣的,庫房這兩天盤貨,然後就發現庫房丢了一批火花塞零件,數量大概有一百多個,所以庫房今早就來找我了,希望咱們保衛科調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晖這話還沒說完,辦公室内其他人就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踏馬的,怎麼回事啊,這兩天也沒看見有外人溜進來呀,怎麼庫房丢了那麼多零件?”
“呵,還不一定是外面來的賊偷的呢,沒聽趙哥說嘛,是盤庫才發現丢了兩百多個零件,要是不盤庫,還不一定能被發現呢。”
“嘶——這麼說,是内賊?”
“可不是嘛,保不齊就是管庫房的那群人偷的。”
“诶,老王,你可别瞎說,現在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不一定就是庫房那邊的問題。”趙晖沉聲嚴肅的制止了辦公室内對庫房的懷疑。
雖然庫房的人确實有嫌疑,但他們連調查都沒調查,就蓋章定論的說是管庫房的人手腳不幹淨,庫房那邊肯定不樂意。
老王被訓了一句,低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本來就是嘛,好好地零件放在庫房裡面,突然的就丢了,庫房那邊肯定有問題啊......”
趙晖皺皺眉:“有調查才能有發言權,不管怎麼說,咱們都得先調查,才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趙哥你說吧,怎麼調查?”
趙晖:“這個事分兩方面進行,首先是調查,這樣,一會兒老孫你領上張磊和王五跟我一塊去庫房那邊走一圈,咱們過去看看庫房那邊是什麼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或者是外人闖入的痕迹。先确定一下是不是外面的賊溜進來實施的盜竊。”
“然後是巡邏,之前咱們都是一個小時巡邏一次,從今天開始,咱們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改成每半個小時巡邏一次,重點盯着庫房附近巡邏,還有那個什麼,小時,你這兩天跟着我一塊兒,咱們輪流值個夜班,确保有一個科長在保衛科坐鎮。”
聽到這話,時嶽肯定是有點不樂意的,本來作為副科長的他,是不用參加夜班輪值的,但他也知道,現在廠裡鬧賊,保衛科工作量加大,為了管理監督保衛科這些人,他就算不想上夜班,也不得不上。
他蹙着眉點點頭:“行,趙哥我知道了。”
對他來說,值夜班熬夜不是難題,難題是時秋水怎麼辦。
他來值夜班,家裡就隻剩下時秋水一個人,要是晚上出什麼事了,或者闖進去什麼人了,那可怎麼辦?
時嶽一顆老父親心憂心忡忡的。
愁!可真愁啊!
趙晖餘光注意到時嶽緊蹙着的眉毛,他心中一動,大概猜到時嶽在為什麼是發愁,對于這個事,他是有解決辦法的,不過他這會先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