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組織并沒有真正的消失,盡管沈确和江知野被視為替罪羊并被放逐,但組織的真實面目仍然隐藏在幕後,并且繼續在暗中活動。”
尹珍聽着竹恒的講述,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真是高明,将他們兩人當做替死鬼,從而把自己撇清關系。”
竹恒點點頭,“是的,而且利用他們的人,很可能就是十年前害死尹漾若的那個人。”
“那麼我想,他們一定有證據可以證明現在的尹漾若是一個冒牌貨。”尹珍冷哼一聲,“隻有除了她,我們才能明正言順地成為家族的繼承人。”
“需要我怎麼做?”
尹珍勾唇輕笑,眼裡滿含殺機,“既然如此,就先埋下懷疑的種子,讓他們狗咬狗好了,反正最終鹿死誰手,還要看我們的運氣。”
竹恒點了點頭,“我會竭盡全力,幫助你。”
“對了,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聯系上那個神秘組織。”
竹恒離開後,尹珍獨自坐在車内,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她知道,要想成為家族的繼承人,就必須除掉現在的尹漾若。
她會讓那個老東西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
還有尹漾若,我一定會揪出你的真面目!
手術室的燈突然熄滅。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門上,緊張得呼吸都屏住了。
醫生走出來,承桑彥檸急忙問道:“醫生,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說道:“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接下來要多注意休息。”
承桑彥檸松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尹衍茗走到醫生面前,感激地說道:“謝謝您,醫生。”
醫生點點頭,淡淡地說道:“這是我們的職責,隻要病人能夠恢複健康,我們就很欣慰了。”
“你沒有回家去嗎?”尹衍茗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承桑彥檸緊跟其後。
“回了,隻是……他們搬家了,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們。”承桑彥檸望着病床上的幸仔,苦笑道。
尹衍茗看了她一眼,說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回來找我,這十年,你腿腳不便,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承桑彥檸低頭,略顯不安地說道:“我不想再麻煩你了。”
“麻煩什麼。”他頓了頓,又道:“需要我幫忙嗎?”
承桑彥檸擡起頭,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些許苦澀。
她低聲說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沒有資格回到那個家了,那個曾經充滿美好回憶的家,已經不再屬于我了。”
“或許,就讓曾經那個美好的承桑彥檸,永遠留在他們心中吧。”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仿佛在努力壓抑着内心的情感。”
承桑彥檸深知,自己的變化太大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活潑、充滿熱情和朝氣的女孩,也不再有資格回到那個曾經充滿愛的家。
曾經的天真和單純已經被歲月磨砺得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穩和深思熟慮。
她隻能選擇接受這個現實,努力面對自己的過去和現在。
“你的父母一定不會這麼想吧。”他沉聲說道,“他們希望你幸福,而不是讓你一直這樣痛苦下去。”
承桑彥檸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然後輕聲說道:“可是他們已經放棄我了,在我還有勇氣的時候,還在相信他們一定不會抛下我的時候,我被狠狠打臉了,他們不要我了。”
她的睫毛再次顫抖了一下,然後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淚水流下來。
“對不起。”
這句話,承桑彥檸說得無比艱難。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更不知道該用何種語言才能表達自己的歉疚。
可是她并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她沒有必要愧疚。
“要是我家若若像你這般就好了,好好的在某個地方活着。”尹衍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渴望相信她還活着,可惜,天從不遂人願。”
說完,他就離開了。
偌大的病房内隻剩下承桑彥檸一個人,她沉默了很久。
“幸仔,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了。”
承桑彥檸緊緊握住她冰冷的手,眼角溢出兩滴清淚。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像一縷柔和的露水般灑落在病床上。
那銀色的光芒照亮了病人的臉龐,使他看起來更加蒼白和虛弱。
沈确緩緩睜開眼睛,一時間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用力眨了眨眼,試圖适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耳邊則傳來了一句熟悉的聲音。
“沈哥!你終于醒了!”一個激動的聲音傳來,同時一隻手握住了沈确的手,“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确搖搖頭,看向了江知野。
“幸仔呢?她怎麼樣?”沈确輕聲問道,聲音還有些沙啞。
江知野聽到這個問題,神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過來,眼神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很好,還在昏迷中,但生命體征平穩。”
沈确聽到這個回答,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沈哥,那群人沒有對你怎麼樣吧?”江知野試探性地問道。
“嗯。”沈确點點頭,想起當初發生的事情,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
“我答應了。”
“答應了什麼?”江知野追問道,心中有些不安。
“答應加入組織了。”沈确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江知野愣住了,沒有想到沈确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那我跟你一起。”江知野急忙說道。
沈确笑了:“小野,你沒有任何義務和責任去做這個。”
江知野眼神堅定地看着他:“沈哥,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小野,你跟着我已經受了太多的苦,而我沒有能力去償還你的這些付出。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盡我所能地幫助你從那個險惡的沼澤地裡掙脫出來,不要再繼續跟我一起沉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