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玚是寝室裡最後一個起床的,程旭清過來喊他一起走,驚訝道:“你昨晚熬夜了?”
姜玚打了個哈欠:“昨晚和盛柏聊得太晚。”
程旭清笑了起來:“她昨天可真厲害,二班那些書呆子都被吓傻了吧。”
姜玚皺眉:“你怎麼也知道?”他了解盛柏的性子,應該是不願意把梁月的事情擴散給太多人知道。
“班長和我講的。”程旭清解釋道。
姜玚沒搞清到底是誰:“蔡馨萍嗎?她不像是愛外揚班醜的人啊。”
“是我現在的班長楚涵。”程旭清說道。
姜玚這才了然的哦了一聲,程旭清又抱怨起來沒有打槍的活動,就連軍體操也不練,隻有唱軍歌。
“時間不夠,咱們隻訓練一周。”姜玚又安慰道,“就剩兩天就回去了。”
最後這兩天過得很迅速,盛柏一直老老實實地訓練,楊老師不知道從哪聽說她跑到二班女生寝室的事,還特意把她喊到一邊問話。
楊老師是第一次做班主任,好不容易可以把看管學生的責任臨時交給教官,誰知道又出了這種事,在他看來,盛柏挺有義氣的,也沒有和其他女生打起來或者吵架吵得很兇,做事還挺有分寸的。
但是二班的班主任找到他面前說這個事,要他處理一下。
楊老師很頭疼,他要處理什麼?盛柏和二班的學習委員還有當事人都把問題解決了。
他左思右想,還是不認為盛柏有什麼過錯,他是第一次做班主任,但不是第一天當老師,也做過學生,搞清楚了是二班班主任認知不同,她不喜歡有些“刺頭”的學生,更喜歡聽話乖巧能出成績的學生。
二班班主任又是老教師,雖然楊老師和她教的不是同一門課,但也不想惹事,省得以後遇到事情被攔一道關卡,就在軍訓期間把盛柏叫過來簡單聊兩句。
盛柏還以為會被責怪,但楊老師沒有提這個事,而是問她接下來的打算。
盛柏很困惑:“打算是指未來讀什麼專業,還是文理分科,還是最近的計劃?”
“我是這樣認為的,做事情要看目的,由果到因,你未來想做什麼職業,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它需要什麼能力,現在就可以學習起來。”楊老師想了想,又道,“你邏輯思維鍛煉得很好,數學學得不錯,無論是即興演講還是和人争論,都能說服别人,要發揮這個特長。”
楊老師介紹了一些學校的社團,他認為像是辯論會和模拟聯合國就很适合盛柏:“國慶節之後,考完月考就可以看看這些,現在你們條件更好了,可以提前發現自己的興趣,我是大學做家教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更擅長當老師,才開始鍛煉自己的口才和演講能力,研究怎麼從淺入深講清楚,還想辦法讓你們這些難搞的青春期學生能聽得進去,又是看教育學和心理學的專著,還得學學相聲小品,怎麼講得更好笑有趣吸引你們的注意力。”
“那您喜歡這個職業嗎?”盛柏好奇問道。
楊老師思索着:“這就是份工作,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我隻是發現自己不是搞數學研究那塊料,隻能選擇其他職業啊,但學的又是純數學,不做數學老師就得徹底轉行。”
初中三個老師還有楊老師他們講的東西殊途同歸,盛柏認同這個道理,但她也還在琢磨,她不希望得過且過,不一定做出多麼大的偉業,至少能幫到一些人。
盛柏又想學文科,祝老師幫她一起琢磨,職業選擇有教師和律師,但她都提不起太大興趣。
軍訓已經結束,進入國慶假期,盛柏找姜玚寫作業,又煩惱地聊起未來:“我有些朋友都做了老師,有的覺得蠻好的,有學生帶來的正反饋,但也有的覺得永遠講一樣的課很重複,你知道的,我也不喜歡重複的生活。”
姜玚停下筆,吃了一塊脆桃,把盤子推到盛柏面前,好奇道:“你哪來的已經工作的朋友?”
“認識的一些哥哥姐姐們。”盛柏頓了一下,其實是她曾經的高中和大學同學,大部分本科畢業就工作了,文科生很多都去做老師了,還有部分考進了編制,但她都不太感興趣。
也有一些學了法律,盛柏也在朋友圈關注到他們的日常,她工作的公司也打過官司,領導讓她負責和律師接洽,順便了解到對方的工作,都是每天跑各地法院的奔波和瑣碎,而且要把白和黑都說成灰,她倒是能做到,但還是不喜歡。
“那記者呢?新聞學也不錯啊。”姜玚建議道。
這個行業随着紙媒而衰落,盛柏沒有認識的人做記者,但她在網上有關注一些還在堅持寫報道的從業者,有的寫了發不出來,有的要加軟廣寫得痛不欲生,自由度也不是很高,可已經很接近盛柏想要的了。
“時間還來得及,我再琢磨琢磨。”盛柏笑道,“已經有大概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