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斷橋的項目，教官讓班長帶頭做示範，帶着喬希和趙子珩爬到高架的頂端。

大概兩層樓的高度，教官助跑跳躍，到了對面高架，又一個躍起跳了回來。

場下發出掌聲和喝彩。

“很簡單。”教官給兩人套上保險繩，檢查了一遍，“我過去等你們。”說完又跳到了對面，回頭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趙子珩把喬希拉到身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喬希的保險繩：“我先過去，沒事，有我在。”

趙子珩露出一個安慰的微笑，随後轉身，跳了過去，看起來十分輕松。

同學們發出一陣歡呼，開始催促喬希。

“喬希，沖啊！”

“喬希，加油！”

喬希看着對面的趙子珩，他臉上仍然帶着笑，仿佛剛才隻是走了幾步。

教練催促起來，又重複了一遍注意事項。

喬希深呼吸一下，不自覺地往下看，跳台的前面什麼都沒有，一米多長的間隙，可以看到地面擺放着一個軟墊。

喬希開始助跑，但跑到邊緣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隻覺得腿下一軟，怎麼都跨不出那一步。

“喬希，”趙子珩站在對面，“沒關系的，我在這兒。”

趙子珩的話像是一針鎮定劑，喬希擡眸看着趙子珩，他也看着她，眼神堅定。

趙子珩伸出雙臂：“我會接住你的。”

喬希突然想起小時候被困在防空洞裡，男孩抓着她的時候掌心微熱，還有一層薄汗。

喬希退後幾步，調整呼吸，看向趙子珩，向着他的方向，堅定地跨了過去。

慣性使然，下一秒喬希撞進了一個人懷裡，她聞到一股草木香，是趙子珩身上的味道。

男生的體溫夾着淡淡的香氣，喬希有些失神，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腦中點了煙花，噼裡啪啦暈乎乎的。

高架下傳來起哄聲，男生的口哨和嬉笑把喬希拉回了現實，她迅速站定，轉身找教官取保險繩。

短短的十幾秒，喬希覺得無比漫長，她不敢擡頭看趙子珩的表情，隻感覺自己的臉頰很燙，分不清是因為斷橋緊張還是什麼。

教官示意大家安靜，點了幾個最鬧騰的男生上來，帶着保險繩跳回了對面。

喬希跟在趙子珩身後，慢悠悠地爬下高架，她小心地看向趙子珩，不料對上對方笑意玩味的目光。

“怎麼？”趙子珩詢問。

“沒……”喬希移開視線。

“你這小身闆還挺能蹦，撞得我胸口疼。”趙子珩嬉笑着，用手揉揉自己的胸口。

喬希回想起剛才，男生的胸膛、草木的香氣和緊張的心跳，觸覺、嗅覺和聽覺全方位的沖擊，她立馬加快步伐，不理會趙子珩，朝曹安跑去。

接下來的活動，喬希拉着曹安始終躲在隊伍的末端，避開領隊的趙子珩。

趙子珩報數、趙子珩說話、趙子珩笑，他的聲音像是定向傳播，喬希總能在嘈雜中分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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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後，教官讓大家自由分組到林場裡撿垃圾。

這片林場到了周末，總有人來露營野炊，有不自覺的，留下散落的垃圾，污染環境。

聽到教官說“解散”，喬希拉着曹安就往五班的方向快步走去。

趙子珩回頭時，喬希已經不見了。

“看什麼呢，走吧，大少爺，去體驗一下平民的生活。”汪陽調笑着，把手套和垃圾袋塞到趙子珩的手裡。

喬希提着垃圾袋，心不在焉地在草叢裡翻找垃圾。

趙子珩的一颦一笑在喬希的腦中回放，從小時候的點滴到現在的每一次相處，這些記憶在喬希的編輯下，都隻剩下趙子珩的好。曾經忽略的細節，在回憶中清晰，喬希也分不清，這究竟是真實還是自己的臆想。

“喬希！”林樂湊上來，打斷喬希混亂的思維，“聽說，你上午對趙子珩投懷送抱了？”

“曹安又亂說……”喬希歎氣。

“這次你冤枉小安了，是我們班女生說的。”林樂撇撇嘴，“趙子珩耶，任何風吹草動都有人關注，況且你們倆去年還傳過绯聞。估計這會兒全年級的女生都知道了，三班的喬希沖進了趙子珩的懷裡，啧啧。”

喬希慌忙解釋：“我……我就是跳過去的時候不小心，都賴他，誰讓他不站遠點……”

“對，賴他，我也這麼覺得。”林樂壞笑起來，“下次我聽到其他女生說的時候幫你狡辯一下，告訴她們是趙子珩不要臉。”

“林樂……”喬希露出央求的神色。

“哈哈哈……”林樂摟住喬希的肩，“其實，趙子珩對你真的很好，旁觀者清，我覺得他是喜歡你的。我平時很少開玩笑的，你自信一點，他就是不要臉纏着你。”

“林樂，友情和愛情，對你來說，哪個更重要？”喬希突然問。

“當然是友情！”林樂毫不猶豫。

喬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随即笑起來：“曹安人呢？”

林樂拉着喬希往溪邊走：“她去對面了，我們過去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