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了個頭重新折返回去,那邊早已沒了那群人的身影。
洛洛氣急敗壞地狠狠踹了樹一腳:“呸,還本王本王,真當自己是王爺啊,帶着黑不溜秋的一群人,一看就打不過……”洛洛說完,眨眨眼睛:“黑不溜秋?本王?那不會是戰神凜王爺吧……”
這個念頭隻在腦海過了一瞬,下一刻,他自顧自擺擺手道:“嗐,肯定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凜王爺呢,他怎麼可能會來這窮鄉僻壤,肯定不可能……凜王爺不可能這麼欠。”隻是他神經兮兮了好一會又抱着頭立馬蹲下:“阿娘,我好像見到戰神了,還有傳說中的黑鐵騎?我還有罵他了!哇塞!”
洛洛蹲在樹下激動一會,望着小路平複了一下心情,而後義無反顧地扒開草叢進了山。
山内野草遍布,正好又是近黃昏,樹木高叢阻礙了視線,黑鐵騎悄咪咪借着遮掩進逐漸接近目的地。
來的路上,驚言就将那隻軍隊的巡邏防護說了,裴寒忱據此制定了相應計劃。
隻等天黑,他們便沖出去救人。
夜幕逐漸降臨,操練一天的士兵被人趕回營帳休息,負責此次的高層在另外一邊營帳裡,正在推杯換盞。
十五一早就溜進去給他們下了軟骨散,那場吃席直到半夜。
黑鐵騎已經趁黑夜将此處圍了起來,隻聽兩聲鳥叫,黑鐵騎全員摸向營帳,悄無聲息殺了守衛。
不少百姓被抓來時已經風聲鶴唳,那些鮮血染紅營帳,下的一群人瑟瑟發抖。
下一刻,賬簾被人掀開,一群百姓簇擁在一起,盯着進來那人。
竟是個半大的孩子。
隻不過這半大的孩子手中拿着劍,劍尖還挂着血迹,背後賬簾被掀開的一瞬間,眼尖的能看到外面的屍體。
那孩子擦掉臉上的血迹,收起長劍道:“老鄉别怕,奉王爺之命,我是來救你們的。”
“王爺?”一群人面面相觑。
汴國唯一被封王之人,好像隻有一個——凜王爺。
膽大的起身,看向十五:“可是凜王爺?”
“正是。”
一群人瞬間放松下來。
“凜王爺來救我們了?”
“我們有救了!”
“……”
十五看着歡呼雀躍的一群人,方才知道,“凜王爺”三字在他們心頭的重要性。
堪比定海神針。
隻是也有幾人一直保持懷疑态度。
“你說是凜王爺前來相救,可有什麼證據?”
他們被抓來這麼些天,其實早就有些麻木了,對于來相救一事,早就不做打算了。
十五早有準備,亮出黑鐵騎獨有令牌,上面的“忱”字早已說明一切。
幾個識字的看清令牌上的字,朝衆人點點頭。
衆人再次激動起來。
十五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大家跟好我,我會帶大家出去,現在,不要管财物,立馬跟我走。”
外面喊殺聲起,火光一片,缭繞了營帳,三千大軍去除被他們抓走的百姓,也就一千不到,十五又給他們下了藥,所以這場厮殺近乎是傾倒性的勝利,隻是他們比黑鐵騎人數多,稍微些許麻煩。
裴寒忱莫名有些焦躁,他一腳踢飛近身的人,足尖輕點越上高台。
“衆人都聽着,本王為聖上欽賜歸遠将軍,兩年前敗南蠻于王庭,歸朝封王,謹遵禦令,衆位都是我汴京的百姓,有同袍之誼,汴國的長劍理由向外,而不是對準同袍,本王可以保證,隻有你們放下武器,本王必定保爾等性命。”
原本被十五帶着離開百姓聽到這,不少人都止住了腳步。
十五看着那群人止步,忍不住催促道:“别擔心了,以王爺的身手必定不會出事,大家還是先随我快快離開吧。”
一人搖搖頭:“那些人太多了,縱使王爺有黑體騎也免不了一場苦戰,大家夥,我們練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該給王爺展示一下!”
“對!”一群人熱情高漲,低頭拿石頭的拿石頭,擺樹枝的掰樹枝,等找到趁手兵器,沒等十五反應過來,一群人烏壓壓的又返回了營地。
營帳裡,為首的那位有些狼狽,被人攙扶着與裴寒忱對立。
“呵呵,沒想到本來護送南蠻聖女的凜王爺會出現在這裡?王爺如此行徑,難道不怕聖上追究嗎?”
裴寒忱睥睨着他:“總比你們狼子野心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