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兩人郎才女貌,般配無比。
柳暖意輕輕笑了笑:“你就會插科打诨,還沒說大早上你去做什麼了?”
“回夫人的話,去了凜王府一趟。”
“凜王府?”柳暖意擡手抓住陌橋楓的手腕,仰起頭眉頭微蹙:“可是扶輕又發燒了?”
陌橋楓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沒有的事,是有一些事情要找凜王商量。”
“凜王?”柳暖意仰頭看了他半天:“你又怎麼欺負人家凜王爺了?”
“什麼叫欺負!”陌橋楓炸了毛:“我哪有欺負他啊!”
劉暖意回想一番,一本正經道:“扶輕大婚那日,你的臉都要拉到地上去了,當衆給人家凜王爺甩臉色看,虧着凜王爺沒跟你計較。”
陌橋楓:“……”
“還有你每次見到凜王爺,那高冷的樣子别提有多欠了。”劉暖意笑着補充道。
陌橋楓微微思索一番,快速低頭在柳暖意嘴唇上啄了一下。
“你幹嘛!”柳暖意羞紅了臉,捂着嘴巴瞪着他。
“太漂亮,沒忍住。”陌橋楓實話實說,接着擺正柳暖意的肩膀替她挽發:“娘教我一種新的挽發方式,别提多好看了,今日新婚第一天,應當由為夫替你挽發。”
劉暖意看着銅鏡裡的人,輕輕擡手觸上銅鏡,順着倒影滑過那人的額頭臉頰,被陌橋楓瞧見了,打趣道:“夫人,我人就在這裡,你其實可以摸我真人的。”
“你正經些。”柳暖意紅着臉收回了手。
陌橋楓微微笑着,手上動作不停,将柳暖意的發絲挽成高髻。
自打他意識到自己喜歡這個姑娘後,他便央求陌夫人教自己挽發,苦練多年,就是為了這一朝。
發髻幹淨利落,很襯柳暖意的臉頰,白玉簪子點綴,輔佐淡色絨花,步搖對稱,珍珠發着微光,襯的整個人清水出芙蓉,高雅美麗。
陌橋楓放下梳子看着鏡子裡的人,眼眶莫名泛紅,他彎腰自背後抱緊柳暖意,窩在她肩膀道:“意兒,這個場景我幻想過無數遍,今日,終于可以實現了。”
柳暖意拍了拍環在自己腰腹間的手,後靠在他懷裡:“前些年還總害怕你會移情别戀來着,畢竟,小陌大人如此優秀,而我柳家逐漸沒落。”
“怎麼會呢,我若喜歡,你就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我也照樣娶你。”陌橋楓放開她,扶着她起身:“不若這樣,我們敬完茶後,去大街上逛一圈,顯擺顯擺好不好?”
柳暖意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腰身,擡眸對上陌橋楓的眼睛。
亮晶晶的,帶着渴求,摩拳擦掌的樣子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娶了自己。
去大街上逛一圈啊……
也好,總歸是要給有些人看看,這個人已經是自己的丈夫了,她們就甭再肖想了。
思及此處,柳暖意眉眼一彎:“好啊,我想吃東街的芙蓉糕,便勞煩夫君與我走一趟了。”
七月的太陽格外耀人,眼看就到了月尾。
裴寒忱耐心地等了兩天,等陌橋楓休沐完後,才開始動作 。
韓嚴是禦林軍統領,有守衛皇城職責,今日中午,他看巡邏的弟兄們熱汗漣漣,便招呼下職的兄弟們去酒館喝酒,就在皇城邊上,與一鬼鬼祟祟之人碰上了。
實際上,這群守衛皇城的禦林軍早就發現了那人,那人在進入皇城後,便一直戰戰兢兢左瞧右瞧,旁邊攤販呦呵的聲音大了些他都能吓一跳,怎麼瞧怎麼不對勁。
起初韓嚴他們還隻是以為那是個偷竊慣犯,等他拐進巷子裡時,韓嚴帶人捂着他的嘴将他拖進了深巷。
那人不住掙紮,等韓嚴放開他後,他看着周圍一群人,當即砰的一下跪地不住朝韓嚴他們磕頭。
“求求你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孩子還隻是個兩歲的娃娃,我真的不能去啊。”
衆人面面相觑。
韓嚴蹲下身,與那人平視:“我乃禦林軍統領,老鄉,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那人看着人高馬大的韓嚴,支支吾吾了好一會沒說出什麼。
韓嚴沒有耐心,長刀出鞘半寸,光線折射,閃過那人錯愕的臉龐。
“大人饒命!”那人立馬伏地,哆哆嗦嗦半天沒有回話。
韓嚴收回長大,刀柄咔嚓一聲,惹的那人又是一個激靈。
風聲鶴唳。
韓嚴站起身:“老鄉,這是汴京城,天子腳下,你在怕什麼?”
那人沒有回話,一個勁的打哆嗦。
旁邊禦林軍挪動幾步,悄悄道:“老大,你是不是吓到他了?”
韓嚴挑了挑眉毛:“算了,先把他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