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扶輕微笑看着裴寒忱:“是啊,王爺的功績不是區區三言兩語能撼動的,五殿下居然還異想天開妄想通過流言蜚語來針對王爺,”陌扶輕說到這,笑容漸涼:“愚蠢至極。”
正說着,屋外傳來敲門聲。
陌扶輕轉而收起那冷飕飕的笑,道:“我朋友到了。”
說罷親自起身開門。
十五挪動着朝裴寒忱身邊湊了湊:“屬下怎麼瞧着,王妃好像會變臉啊?”
裴寒忱:“……”
站在門口的,赫然是剛才離開的關淮清。
“淮清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了,扶輕。”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笑同時道:“你還是沒變。”說完,兩人又同時笑出了聲。
裴寒忱伸着脖子看着門口,見兩人在門口相談甚歡,醋溜溜道:“扶輕,帶你朋友進來吧。”
經此提醒,兩人才反應過來,相邀進了房間。
越過屏風,凜王闆闆正正坐在那裡,眼神恨不能粘在陌扶輕身上。
關淮清心底明白了幾分,笑了笑,朝凜王行禮:“晚生關淮清見過凜王爺 。”
“免禮,既是扶輕的同窗好友,便是本王的好友,不用那麼客氣,請坐。”
關淮清點點頭,在陌扶輕對面落座。
十五替三人倒茶,裴寒忱舉起茶杯:“此番多謝關兄了,若不是關兄仗義執言……”
“凜王爺謬贊了。”關淮清同樣舉起茶杯:“是非公道自有人心評判,王爺的豐功偉績不是區區三言兩語能撼動的,淮清隻是幫了小小的忙而已。”
說罷,關淮清又看向陌扶輕:“當日你來信說是無法參加科舉,叫我好好努力,我還隻當你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所以早早來了汴京。”
陌扶輕伸手替他斟茶:“倒是讓淮清兄挂念了。
關淮清擺擺手:“如今見你精神奕奕,想必是找到了更重要的事。”
裴寒忱手肘搭再桌上,默默看着交談的兩人,很有自覺沒有打擾他們。
陌扶輕看向裴寒忱,溫柔一笑:“是啊,我現在找到了更重要的事。”
桌子底下,一隻手蓦地握緊陌扶輕的手。
關淮清點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再見面可就要尊稱你一聲‘凜王妃’了。”
“淮清兄客氣了,你我是為知己,還是叫我扶輕就是,再者,下次見面,我該叫你一聲‘狀元郎’。”
“好。”關淮清舉起茶杯:“今日借扶輕吉言,來日高中必定宴請你跟凜王爺,還望凜王爺賞面。”
“自然。”三人舉杯相碰,屋内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午後陽光正好,接近仲夏,中午陽光曬的人有些疼。
及笄禮上發生的事傳到皇宮時,聖上正在禦花園裡跟陌如松下棋。
德順沒有避着陌如松,将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兩人。
聖上點點頭,揮退了他。
他手持白子看着前面心情極好的陌如松,陰陽怪氣道:“寒忱這小子還挺陰險,莫不是跟你學的。”
“哪裡哪裡。”陌如松咧着嘴:“這該是近朱者赤罷了。”
“切。”聖上扔掉棋子起身背着手看着遠處:“這也算是為淩兒小小出了口氣,不知淩兒會不會開心些。”
陌如松翻了個白眼,眼看他就要赢了,死老頭又開始找機會撂棋子,棋品真差!
于是,他沒好氣道:“若是滅了南蠻,淩兒估計會更高興。”
聖上歎口氣:“這塊頑石不是那麼容易翹起來的。”
末了,他又神神叨叨伸出手,像是獨居山巅的世外高人,發絲迎風飛舞:“要起風了。”
陌如松:“……”
裝個屁的神秘。
關淮清告辭時,已經與凜王夫夫相熟了不少,凜王本想幫他找個借住的地方,離王府近些也方便他來找扶輕,可又怕自己要做的事牽連到關淮清,毀了這頂好的狀元苗子,一時間有些猶豫。
關淮清猜到凜王的顧慮,大手一揮說他在汴京有固定宅院,日後方便了必來登門拜訪,這才讓兩人稍微放寬了心。
隻是聽他們的談話,關淮清是三年前離開汴京,一年前接到扶輕書信才返回的汴京,這中間幾年兩人一直書信往來。
路上,裴寒忱問出了疑問:“所以這關淮清到底是何許人也,我觀他好似對汴京很是熟悉。”
陌扶輕整理着衣擺,道:“淮清祖上也曾當過官,隻不過後來被連累,家族逐漸沒落,到他祖父那一輩開辟蹊徑選擇參商,如今這赫赫有名的關雲樓便是他家的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