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挂着兄弟心理情緒的嚴旭晖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特别大發善意地把他最喜歡的排骨分了一大半給高賀。
既然不能慰藉他的心靈,那就讓他多吃點,有個健康的身體吧。
高賀一臉懵:“你怎麼不吃?你還有食欲不振的時候?”
嚴旭晖眼裡滿是憐愛地看着他:“你吃好,我就好了。”
羅松的視線來回打量着他們倆:“你們這是演得哪出?他好我也好?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嚴旭晖往他肩上來了一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别瞎說,這是我們的兄弟情,你不懂。”
“啊行吧行吧,那你對我也展示一下你的兄弟情。”羅松說着就去夾他盤子裡的菜。
嚴旭晖一筷子按住:“休想偷我的菜!”
“卧槽?你給高賀那麼多肉,到我這裡連根菜都舍不得?絕交吧!”
嚴旭晖撇了撇嘴,高賀肯定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家裡的事,所以他也不能說。
他隻好又忍痛割愛,夾了點菜放到羅松的盤子裡:“行了,和好吧。”
齊歲寒從一進食堂就察覺到了高賀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一上午的課間都沒來找自己講那道題。
第一節課七班直接拖堂了幾乎整個課間,第二節課也拖了一會兒。
齊歲寒想着高賀不過來,那他就去二好了,于是一下課就出了教室。
結果被同樣剛出教室門的老趙叫去了辦公室幫忙,之後的課間他也都沒抽出時間。
要不然問他吃過飯有沒有空吧。
“去添菜嗎?”
高賀這話是問的嚴旭晖,今天的菜确實都是他平時喜歡吃的,所以他很難得地想打第二盤。
嚴旭晖是加餐的常客,很幹脆地和高賀一起去窗口排隊了。
齊歲寒看着走遠的背影,隻好等他回來了再問。
今天食堂的排骨意外的還有剩餘,高賀讓阿姨給他加了兩大勺。
羅松瞪大了眼:“卧槽,你倆這是要把交出去的夥食費都吃回來啊!”
“把在學校的每一頓飯都當成自助餐來吃,這才不愧對在學校的每一天。”
嚴旭晖放下盤子後,還補充了一句:“這是未來一個名人說的。”
羅松琢磨了一下才斜睨着他:“這個未來的名人不會是你自己吧。”
嚴旭晖笑嘻嘻地沖他拱手:“正是在下。”
齊歲寒見高賀端着壘得高高的盤子坐下,怕他手滑撒出來,手臂往回收了點給他讓出更多的位置。
高賀剛坐下,餘光就看到了齊歲寒躲他的動作。
媽的!老子又不是病毒!
給石珂潼講題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避嫌?
高賀看着眼前的排骨,瞬間覺得不香了。
“早上那個題,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再講講吧。”
“不用了,我一會兒想回教室睡覺。”高賀嘴比腦子快地拒絕了。
他頓了頓,有些别扭地開口:“那道題我後來自己看懂了。”
“哦。”
明明隻是一個淡淡的“哦”,高賀愣是聽出了一絲委屈。
但這會兒他心裡正煩着呢,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煩而煩,所以他沒看見齊歲寒眼中确實存在的那絲委屈。
*
最後一節課打上課鈴的時候,齊歲寒收回了看向走廊目光。
高賀一下午都沒有來過七班門口。
以前他和嚴旭晖每天光上廁所都會在他們班外面停留好幾次,專門和羅松說話。
但今天下午在外面說話的隻有嚴旭晖一個人。
齊歲寒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又着重想了想今天,他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高賀好像一整天都不高興。
不對,他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又是和平常一樣,隻是和自己說的話少了。
高賀這明顯是在生氣。
生他的氣?
為什麼?
“寒哥,一會兒放學了,你幫我買份曹氏好嗎?”羅松翹着闆凳往後靠着齊歲寒的桌子小聲問。
等齊歲寒答應後,羅松立馬開心地把桌上早就寫好的餐單遞給他:“等一下我和你一起下樓,在校門口等你。”
走讀生晚自習下課後,羅松陪着齊歲寒去車棚取車。
“你之前不是都坐公交車嗎?”
齊歲寒解開鎖,把車推出來:“公交車太慢了。”
要是别人說這話羅松肯定會嗤笑一聲,再說一句“這能耽誤多久”,但是齊歲寒這麼說他是一百個相信的。
因為在學霸的世界裡,你永遠不知道等公交車的時間,他可以多做幾道題。
羅松從齊歲寒手裡搶過車把,笑眯眯地把車推到校門邊和保安叔叔并排站着:“我幫你看着車,你去吧。”
過了好一會兒,齊歲寒踩着下節晚自習的上課鈴聲跑了回來:“這杯奶茶是給高賀的,你幫我拿給他。”
羅松也急着回去上課,什麼都沒問地接了過來,連帶着他的曹氏一起拿着就往教室跑。
等他有時間把這杯奶茶交給高賀的時候,人已經回到寝室了。
羅松很納悶:“大晚上你怎麼還喝奶茶?也不怕睡不着。”
高賀:?
是啊,誰大晚上喝奶茶啊,還是大杯!
齊歲寒這是要幹嘛?
怕自己睡着了在夢裡和他幹架?
高賀把奶茶放在桌角,不打算喝。
但他的餘光總會有意無意地掃到。
算了,隔夜又浪費了,不能浪費食物。
他喝完果然覺得大腦異常的亢奮,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依然精神抖擻。
操,齊歲寒是不是故意在整人?
高賀摸出手機給對方發了一個微笑表情。
發完看了眼時間,估計他明天早上才看得見,到時候自己這氣早消了。
這麼想着,高賀又想要撤回了。
QSH:終于理我了,你今天怎麼了?
這麼晚了還不睡?
而且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我隻是單方面想躲你……
沒等高賀想好怎麼回複,齊歲寒又發了一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