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到底為什麼要發這麼厚一本磚給我們啊!”
高賀伸直着腿,攤坐在奶茶店的沙發上。
齊歲寒也學着他的樣子把腿伸直了:“他不是說了嗎,之前每節課都是發卷子,結果上完課就被搞掉了。”
“最後一學期過去了,課上完跟白上了一樣,所以他這次直接發了一本。”
高賀無語:“可是這意味着以後我們每個周六都要負重這麼多去上課……”
齊歲寒翻着自己手裡的“磚”:“但這上面的題,都是老李一個一個找出來整理的,做得很用心。”
高賀也拿起了他的那本,手指比出厚度給齊歲寒看:“光看這厚度也知道了,老李印的下本書可能是新華字典最新版。”
齊歲寒笑着補充他:“更有可能是英漢詞典。”
高賀研究着書脊:“你說我能把這個釘子撬開,然後每次就帶對應的那幾頁去嗎?”
“他估計會找你要五十的書本費。”齊歲寒用手裡的書戳了下高賀想去拆書的手。
“而且萬一他不按照順序講課呢?還是别瞎捉摸了。”
老李的原話是:“我不相信現在這麼厚一本了還有人會給我搞掉!”
“但真掉了也沒關系,我這裡還有好些備用的,不過從第二本開始就不再免費提供,一本五十!”
高賀如果隻是拆開但不弄丢任何一頁的話,老李應該也不會強賣第二本給他的。
不過他肯定免不了一頓罵。
高賀覺得好笑:“老李和學校真有意思,學校這學期開始都把練習冊印成卷子發給我們,老李這學期開始把卷子上的題整理成一本練習冊給我們做。”
齊歲寒也忍俊不禁:“可能老李和學校有仇。”
高賀越說越樂,拍着大腿笑了起來:“他們打一架吧。”
嚴旭晖從外面進來就聽見高賀的笑聲,他把書包放下:“樂啥呢?你們點喝的了嗎?”
高賀臉上還挂着笑,他點頭又搖頭:“沒點你倆的。”
齊歲寒也看向他們:“不知道你們喝什麼。”
羅松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兒,我們自己點。”
齊歲寒轉頭看着高賀:“一會兒我們早點走吧。”
羅松轉身剛好聽見了:“你們要去哪兒?”
高賀喝了口奶茶:“書店買書,你們去嗎?”
羅松想了想,苦着臉搖頭:“書店離我家太遠了,我過去繞路。”
嚴旭晖也不想去,但他有想買的東西,于是看向高賀:“那正好,你幫我買兩本字帖吧,中文的!”
羅松忍不住笑:“還專門強調中文的,誰還買英文的來寫啊?”
高賀直覺不妙,還沒來得及給嚴旭晖使眼色,就聽見他脫口而出:“高賀啊。”
高賀:……還沒來得及懸起來的心直接死了。
他可能早晚有一天要和嚴旭晖老死不相往來。
這句話有點耳熟,好像之前已經這麼暢想過了……
那重來。
他不光要和嚴旭晖老死不相往來,還要連墳都跨省的那種!
“卧槽?”羅松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高賀。
高賀在内心和嚴旭晖又絕交了一次後也冷靜了點兒。
字帖本來就是齊歲寒買的,所以自己寫不寫,他都知道這件事。
至于羅松,高賀擡頭看着他,反正嚴旭晖都知道了,多一個也無所謂了。
高賀破罐子破摔地認命點了個頭。
齊歲寒倒是比高賀淡定多了:“你寫了多少了?一會兒要再去買點嗎?”
“不用!還有!”高賀就怕他說這個,連忙擺手,“我覺得我練完手上的,應該也就差不多了,平時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練字。”
他尴尬地笑了笑:“你說是吧?”
嚴旭晖忍不住反駁:“放屁,我一點兒沒覺得你時間不夠。”
“而且你隔天才寫一篇,照你這速度,大一都還要被扣卷面分。”
“你用嘴呼吸是吧?嘴巴不張開蹦幾個字就缺氧了是吧?”
高賀這一刻真希望時間可以退回到第一次認識嚴旭晖的時候。
那樣他肯定選擇扭頭就走。
嚴旭晖小聲嘀咕:“我說的都是實話。”
齊歲寒語氣有點擔憂:“平時你們作業很多嗎?”
高賀心想,再多也不會有你每天要做的多。
于是他還是很誠實地搖頭:“還好,就是我這段時間沒有天天寫而已。寝室熄燈太早了……”
齊歲寒思索:“練字也不一定要晚上,白天的課間也能擠出時間的。”
高賀撇了撇嘴,這麼丢臉的事情還是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做吧。
他可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練了一年多的字了,居然還在被扣卷面分。
嚴旭晖無比認同齊歲寒的話:“寒哥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利用課間練練字。”
高賀沒聽他們的話,依舊堅持每隔一天的晚上回寝室再寫。
隻不過他把量從一篇增加到了兩篇,這樣四舍五入下來也相當于是每天都寫了一篇。
“我都快被自己感動哭了,從沒想到我都上高中了,居然還會這麼真情實感地練字。”
嚴旭晖抹着幹巴巴的臉欣賞着才寫完一篇的字帖。
自從嚴旭晖也開始了練字,他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
但高賀覺得這樣也挺好,就不會顯得他很丢臉了。
因此,他還挺樂見其成嚴旭晖每次這樣聲勢浩大的練字模式。
高賀拿着齊歲寒買的kindle上了床,他打算今天晚上做做上面的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