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學,高賀又在公交車上碰見了齊歲寒。
齊歲寒對高賀揮了揮手,打過招呼後照舊拿出他的單詞本開始背單詞。
高賀覺得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努力學習,而自己無所事事是一件讓他有點恐慌的事情。
于是他湊過去拉了拉齊歲寒的手腕:“一起背呗。”
兩人就這麼一起背着單詞到了學校。
高賀課間和往常一樣打算補覺,結果剛趴下就聽見嚴旭晖叫他:“高賀,齊歲寒找你。”
高賀被這大嗓門吓得一激靈,他扭頭看向窗邊,齊歲寒朝他招了招手。
嚴旭晖也好奇地跟出了教室。
“你的衣服,剛才車上忘了拿給你了。”齊歲寒把裝着衣服的袋子遞給他。
“哦,謝謝。你的衣服……”高賀這才想起來齊歲寒的衣服還在洗衣機裡面。
他一下子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齊歲寒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不太在意地表示不急,看了看高賀發紅的耳廓就轉身上樓了。
“怎麼你的衣服在齊歲寒那兒?聽他剛才那意思,怎麼好像他衣服又在你那兒?”
嚴旭晖疑惑地眯着眼:“你們倆在玩兒什麼互穿對方衣服的遊戲?”
“滾蛋,就是吃火鍋那天在他家住了一晚上,你怎麼那麼八卦。”高賀推開擋在面前的嚴旭晖,“讓開,别擋着我回去睡覺。”
看着高賀一副别惹我的樣子,嚴旭晖有點委屈:“問問還不行了,那麼激動幹嘛?”
*
高賀發現也是巧了。
因為這一周每天早上他都能在公交車上碰見齊歲寒,甚至是有兩天放學他們也能遇見。
他們早上依然是每天一起看同一本單詞本,然後各自背各自的單詞一起上學。
當然,還順帶幫嚴旭晖和羅松兩個人買早餐。
高賀覺得他周末也得去買一本随身記,總不好天天蹭齊歲寒的。
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每天都能那麼巧的碰上。
所以他在這周末補過課後就去了書店。
不僅買了英語單詞本,還順便買了便攜版政史地的知識彙總。
因此,周一齊歲寒剛上車就看見高賀手裡已經拿着資料在背了。
他挑了挑眉,不動神色地走到高賀身邊。
看清他拿着的是一本曆史的大事年表:“今天不背英語了?”
高賀這才注意到他:“文科要背的太多了,我買了好幾本,換着背吧,等到了高三就都能滾瓜爛熟了。”
齊歲寒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
第二天早上,齊歲寒沒有在7:21到站的那班公交車上看到高賀。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上車。
但一直過了五輛車,上面都沒有高賀。
他看了看時間,到學校肯定已經遲到了,他隻好上了第六輛車。
上車後,齊歲寒一直在想為什麼今天沒碰見高賀。
他是請假了嗎?難道是生病了?還是家裡有事?
他點開了和高賀的聊天框:沒去學校嗎?
删掉。
又打字:今天怎麼沒碰到你?
删掉。
齊歲寒有點煩躁,因為他不知道高賀怎麼了,更因為發覺他的煩躁很沒頭沒腦。
畢竟他們從來沒有約着早上一起去學校過。
這麼一想,他就覺得自己在車站等到遲到這件事顯得很蠢。
齊歲寒到教室的時候,早讀都開始好一會兒了。
班主任老趙看見今天遲到的人居然是齊歲寒。
他非常意外,因為齊歲寒在他印象中一直都來得挺早的。
不過,意外歸意外,老趙還是讓他按照班規到教室外面的走廊站着早讀,直到打第一節課的上課鈴才可以回教室。
齊歲寒拿着課本站到走廊邊,一低頭就發現高賀也在他們班門口的走廊。
他正奮筆疾書,好像是在補作業。
齊歲寒自己都沒意識到,剛才的煩躁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章椿莉在高賀旁邊語重心長地說着什麼。
隔得太遠,還混雜着各個班的早讀聲,齊歲寒聽不清。
隻能看見高賀一臉讨好認錯的表情,把手上的練習冊合上交給了章椿莉。
齊歲寒不由地笑了笑。
正好高賀看了過來,他看見齊歲寒居然也在他們班的門口,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着沖他揮了揮手。
“手給我放下來,以為自己是教導主任巡視早讀啊。”章椿莉轉過身,剛好看見高賀笑得一臉燦爛,沖對面樓揮手的傻樣。
“下次要是再把作業忘了帶回去,别想着早讀還能給你時間補,下不為例。回教室吧,我有事要說。”
章椿莉站到講台上,叫停了大家的早讀:“趁着還有兩分鐘上課的時間,我說個事。”
等大家都安靜了,她才繼續要說的話:“下周二和周三是這個月的月考,月考的規模和考試的範圍都不大,因為高二要舉行聯考,所以我們這次不分班,隻是跟平時周考一樣把座位拉開點就好。”
她道:“考完的後兩天是學校運動會。這周大家都到體育委員高賀那裡去報一下想參加的項目。”
她看了看高賀:“這次取消了籃球賽,因為區籃球聯賽剛結束,而且好幾個文科班的男生人也不夠,再加上女生的興趣又不大,所以學校體育組幹脆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