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包那個包，吧啦吧啦……你自己看吧，快點兒。”

高賀不耐煩地舉着手機，視頻後置對着早餐店牆上的菜單。

要不是嚴旭晖一大早給他發消息讓他買早飯，他都忘了自己昨天答應過這件事。

走進店的齊歲寒剛好看見高賀舉着手機的樣子。

又是一副“我不太好惹”的表情。

“老闆，一杯豆漿，兩根油條，一屜鮮肉餡兒小籠包。”齊歲寒不緊不慢地報完菜名。

高賀這才注意到他，發現就是昨天早上騎車的家夥。

他忍不住心裡腹诽，真是冤家路窄。

“一大早就吃那麼多，也不怕撐壞肚子。”高賀的聲音不高不低，但剛好可以讓齊歲寒聽清楚。

“賀，我要兩屜肉包，一碗皮蛋瘦肉粥，再來一杯豆漿吧。”

嚴旭晖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出來，清晰地傳到了他們兩個人以及老闆的耳朵裡。

老闆對着手機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開始裝東西。

高賀：……

齊歲寒幽幽地看過來：“不是還有更能吃的嗎？”

高賀沉默地挂斷了視頻。

超級加貝：你是餓了一學期啊，吃這麼多！

旭日朝晖：嘿嘿，愛你~

高賀拎上嚴旭晖的早餐，逃一樣地過街進了校門。

連着兩天在同一個人面前吃癟，他這次是真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了。

盼星星盼月亮的嚴旭晖一眼就看見了怒氣沖沖進教室的高賀。

“明天開始，你早上都在食堂吃。”

“行吧行吧，那我吃膩食堂了再找你。”

嚴旭晖看見高賀表情不悅，有點好奇：“怎麼了？一大早這麼生氣？剛才視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嚴旭晖的椅子剛挪了兩步，就被從後門進來的章椿莉叫到走廊外面去吃早飯了。

“一日之計在于晨，教室是學習的地方，要吃早飯去外面站着吃完了再進來。”

她在外面數落了嚴旭晖，還不忘進教室叮囑其他人：“以後都不準在教室裡面吃東西，一股子味道還怎麼學習。”

看着走廊上七八個埋頭苦吃的學生，章椿莉歎了口氣：“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我要講新單詞了，沒吃完的第一節課也不用進來上課了。”

*

一天的課都是在劃重點，抄筆記，做例題，講題，還有一堆要背的知識點和答題技巧。

高賀感覺腦子都快不會轉了。

今天的晚自習是曆史。

曆史老師是個大好人，晚自習幾乎不會安排别的内容，一般都是放朝代紀錄片。

高賀都計劃好睡到放學了，結果就被叫到了學校籃球館。

“我叫計廣，高二理六的，是校籃隊長。老隊員之前一起打過比賽，互相都認識，高一的五個新人還不認識，但沒關系，多訓練幾次就熟了。”

計廣個子很高，目測在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之間。

寸頭，皮膚是略深一點的小麥色。

他眼尾有點自然地上翹，看起來就是性格開朗，很好相處的樣子。

“你們的體育老師應該都給你們說了五月初籃球賽的事情了吧。”

計廣拍了拍球：“以後每周晚自習都會有訓練安排，具體時間還在跟負責籃球館的老師溝通，定了之後我告訴你們。”

“做完熱身我們就分兩隊練下配合，先按高一高二來，之後再根據情況調整。”他指了自己和另一個男生，“我和李錦揚當裁判。”

分組的時候高賀才看見他的冤家也在。

他們居然還在一個組。

原來他是高一的啊！

高賀把嚴旭晖拉過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後小聲地問：“他是誰？哪個班的？”

嚴旭晖震驚地看着高賀：“齊歲寒啊！”

這聲音可不小，一群人齊刷刷轉過來看着他們倆。

嚴旭晖捂了捂嘴，壓低了聲音才繼續解釋：“上學期的同班同學，這學期他和羅松都去了理七，他上學期還幫你擦過黑闆。”

高賀也震驚了：“你連這種小事都知道？”

“那天剛好是你值日，忘了怎麼回事了，齊歲寒剛從門口進來，聽見椿莉找值日生，他就順手擦了。”

“原來他就是齊歲寒啊。”

高賀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對方，發現他站直了比之前晃一眼看到的還要高。

他自認在同齡人裡已經算高的了，但是齊歲寒居然比他還高快半個頭！

意識到這一點的高賀，不情不願地收回了視線。

“你打什麼位置？”齊歲寒走了過來，看着高賀問。

“他後衛，我前鋒。”嚴旭晖幫忙回答。

齊歲寒挑了挑眉：“我打1号位，那你2号位吧。”

正想拒絕的高賀被嚴旭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嚴旭晖笑嘻嘻地替高賀答應了：“行，沒問題。”

高賀瞪眼：“我不想跟他一組！”

前兩次碰見的事情讓他心裡還有些不高興。

雖然這隻是他單方面的情緒，也雖然齊歲寒在嚴旭晖和羅松的口中是個好人。

但是高賀現在就是不想和他打交道。

嚴旭晖無視掉了高賀的情緒：“總共就兩個組，你又不是高二的。”

他安撫地拍了拍高賀的肩膀：”反正之後會調整，說不定他打得也不怎麼樣，到時候直接去替補了。”

但練完了幾組投籃訓練後，高賀知道齊歲寒的實力肯定是不會去替補的。

因為他百投百中。

比賽一開始，高二組就打得很猛。

他們以前一起打過比賽，配合方面自然比高一組默契太多了。

高一組的中鋒叫張勇，比對方的中鋒矮一些，籃下防守弱了很多。

而且高二組先發制人，開場三分鐘就已經拿下11分了。

高一組這邊隻靠開場一分鐘的時候，高賀找機會投進了個三分。

之後哪怕他再拿到球權，也被對方球員防得很死，根本沒有突破和投球的機會。

就在高賀覺得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的時候，齊歲寒叫了暫停。

他一臉嚴肅地分析：“張勇，你身高沒有優勢，搶籃闆很吃虧，就不要局限于内線進攻了，多走外線。還有拉中距離，甚至是三分線外。你彈跳好，走位可以靈活一點。”

張勇很認真地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