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女孩聽到動靜,跑過來撿起妮安娜的錢袋,直接交給了巴頓。
巴頓隻是看了錢袋一眼,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沉默片刻:“歐米奧,這東西……已經沒用了……對了,媽媽受傷了,我們先把煮好的鹿肉給媽媽吃,可以嗎?”
這時那個稍大點的女孩子,莉莉坐到巴頓身邊小聲說:“巴頓哥哥,咱們已經沒有鹽巴了啊……就算蓋爾雅媽媽弄到了吃的,也不能……”
巴頓垂下頭緊了緊腮幫:“莉莉,如果不是蓋爾雅大嬸……媽媽非要帶我們一起出來碰運氣……她也不會從那種危險人物手裡搶獵物吧……是我們害了她……”
莉莉握住巴頓的手安慰他說:“斯巴頓哥哥,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如果蓋爾雅媽媽……不在了,咱倆也要把這群弟弟妹妹,養大成人的。如果真找不到鹽巴……”
說到這莉莉掏出一把破舊的匕首橫在自己手腕上:“……以前都是蓋爾雅媽媽,拿自己的血當鹽巴用的!現在,也該輪到我這個做姐姐的了……”
巴頓一把攥住莉莉的手腕,滿臉悲痛地喝道:“莉莉!你幹什麼?!蓋爾雅媽媽還沒死呢!就算是拿血當鹽,也得是我這個兄長來!我……我照看不了那麼多弟弟妹妹,他們離開我沒關系,但是絕對離不開……媽媽和你。煮好鹿肉我就走,畢竟我是男人,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莉莉愣神的時候,巴頓突然站起身子,一把推開了莉莉,然後拿着那把舊匕首,來到沸騰的煮鍋前,狠狠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流水般的血液落到沸騰的肉鍋裡,很快騰起一團白霧。莉莉站起身子飛奔過來,一把撲倒斯巴頓哭喊道:“你幹什麼!沒有你這個兄長,我一個人也照顧不了這麼多的弟弟妹妹啊!!”
巴頓掙紮着擡起胳膊,把已經滴瀝的血液再次送進滾燙的湯鍋:“……莉莉……如果我走運活過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
莉莉正抱着巴頓痛哭流涕的時候,一小袋鹽巴準确無誤地投進鹿肉鍋裡,然後安西斯她們也依次跳到地上。
意識恍惚的莉莉并沒有注意到安西斯她們,直接站起身子把手腕橫到蒸汽四溢的破舊鐵鍋上時,蒂朵莉特一把抓回她的胳膊搖搖頭:“不用了自殘了,因為這鍋湯……已經夠鹹了。”
等蓋爾雅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草棚裡居然坐着妮安娜這幫人,臉色蒼白的愛爾雅立刻抄起手邊的木棍尖叫道:“你……你們又來!我……我跟你們拼了!!”
莉莉直接壓倒蓋爾雅身上,搶過她手裡的木棍喊道:“媽!媽媽!!你好好養傷!朵特大人昨晚給了我們鹿肉,又給了我們鹽巴,還給了巴頓哥哥療傷藥!!你聽我說好嗎!!”
蓋爾雅安靜下來後,妮安娜才擺擺手說:“現在你,和你的孩子們都安然無恙,所以……”
安西斯站在妮安娜接着說:“所以我們想聽聽,蓋爾雅太太的故事。”
等蓋爾雅徹底冷靜下來以後,辛蒂亞和蒂朵莉特她們都默默來到安西斯和妮安娜身後,靜靜聆聽蓋爾雅接下來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