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萬滿臉震驚地看向安西斯:“啊?女王陛下,難道這幾個家夥,竟然連名字都沒問您,就随随便便把您給帶進房間裡了嗎?!”
安西斯慢慢搖搖頭:“沒有。他們隻是完成了你布置的任務——把我從屋頂揪下來。至于我叫什麼、屬于哪個族裔、來自哪裡、多少等級、什麼職業……他們确實,唉,連問都沒問過我。”
說到這安西斯頓了頓:“但是他們問了一下我今年多大了,嗯……”
肖萬面紅耳赤地盯了這幫往日同學一眼:這幫家夥學術方面肯定沒問題,一旦牽扯到日常人際交往的話,真就隻剩“愚蠢”這個形容詞了——想來也是,聰慧如梅奈特,上大學也上成了半個生活白癡,像卡倫雅麗那種一頭紮進研究領域的,更是早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大學教授中,唯一的異類是安珀。身為義務學校的教導主任,安珀從初中開始、到高中畢業,就一直跟泰勒、肖萬、博伊卡,甚至是高二的奧托莉亞、高一的弗朗西斯,各種類型的混蛋鬥智鬥勇,早已經被磨練成脾氣暴躁的人精了。她在大學主講的動力工程課和機械構造課,也是大學裡課堂秩序最好、出勤率最高(幾乎滿勤)的課程。
反面例子就是卡倫雅麗主講的數學理論課:成績全拼天賦,出勤率一塌糊塗。倒不是學生們偷懶不想學,而是她的課程實在太過高深,令不少數學天才都聞風喪膽。保持滿勤的學生代表,一個是物理系主任迪亞哥·懷特,一個是帝國宰相漢考辛·阿巴頓(這位到底是不是真的來學數學的,恐怕還要打上一個問号)。卡倫雅麗的教學内容有多艱澀、多變态,由此可見一斑。
但是缺乏生活基本常識,也不是他們問一位陌生小姐年齡的理由——在希斯特利大陸,問一位小姐的年齡,差不多等于想要跟人家談婚論嫁了。所以這幫學生的所剩不多的生活常識,似乎都留在這些關鍵地方用了。
安西斯看出了這幾個大學生的窘态,直接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草圖說:“肖萬,這圖是誰畫的?”
肖萬立刻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再為這幫“蠢材”擦屁股了——然後連比帶劃地對安西斯解釋說:“黑刀侍衛的位置是我觀察好的,房子四周的草圖,是那位——就是那個黃頭發的同學——給畫的。标定位置的是那個馬臉的家夥,他主修迪亞哥教授的物理課,對解析幾何、立體透視、空間坐标這方面特别有天賦。”
安西斯一臉贊許地點點頭:“這麼快就能活學活用了啊?不錯,很好,非常好。嗯,既然我來都來了……幹脆在你們這蹭頓飯吃好了。”
泰勒他們三個回來以後,看到安西斯自然驚喜交加。酒過三巡之後,安西斯突然盯着泰勒和梅奈特說:“你倆跟我說實話,要不然我治你倆欺君之罪——你們倆,到底恨不恨我和妮安娜親王啊?”
“我沒理由恨您二位啊!您是不是想說,泰特的父親被魔王軍殺死的事情啊?”梅奈特這家夥,果然有一種不顧未婚夫死活的美——泰勒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安西斯,她就直接把泰勒的痛點給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