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楊嬷嬷平靜道：“您想多了，哪有什麼事？”

可是她的樣子，像是要哭出來。

喬逸如思索片刻，便道：“嬷嬷，是不是陛下讓您什麼都别說，您不能違背聖旨，但是這樣好不好？您别說，我問，我若說的對，您就點頭，若不是，您搖頭，這樣算我猜到了，您也沒有違背聖旨。”

楊嬷嬷點了點頭，她實在不忍心，陛下什麼都沒有說，獨自藏着悲傷離開這個世界。

若是如此，豈不是太孤單了？

“陛下昨兒還好好的，可今天卻不對勁，這件事是發生在上朝的時候，對不對？”

楊嬷嬷點點頭。

如此，喬逸如就有了線索。

朝堂之事，問朝堂之人更清楚。

喬逸如道：“我知道了，多謝您，我還有事得出宮一趟。您休息吧。”

楊嬷嬷心裡帶着忐忑，躺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什麼也不想了，順其自然。

……

喬逸如出宮後，直接來到了丞相府，毛管家見到她，笑着過來問候，“皇夫，您來找我家公子的吧，她剛好不在家，給少夫人買酸辣粉去了。”

“不要緊，我不是來找她的，丞相在不在？”

“大人在書房，看這個時間，可能在讀書，也可能在午睡，奴婢去看一看。”

毛管家速去速回，“大人有請。”

兩人來到毛丞相的書房，她正舒服的躺在圈椅裡，懷裡放着一本書，剛看了會兒，累了放下，手裡搖着一把扇子。

見喬逸如來了，起身相迎。

喬逸如按了按手，“毛相不必多禮，我有事過來打擾，您坐着說就是。”

毛丞相就沒再謙讓，讓毛管家給喬逸如上茶。

喬逸如道：“不必了，我來是想問問，今日朝堂之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毛相道：“朝堂上，哪天不發生幾件事。”

“能否告訴我個大概？”

“其實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道，隻是聽司天說紫微星上起了一層霧氣，老臣想，紫微星與君主的命運往往相連，莫非是邊境大戰？上次殷軍撤退，不恥失敗，卷土重來，未必不可能。”

喬逸如道：“正是。”

“或者有人要刺傷陛下？雲狐餘孽到現在還沒有抓到，說不定她也在暗中謀劃着什麼。”

“有可能。”

“老臣出宮之時，已經與禦林軍統領白南風交代了幾句，讓她巡邏積極一點。”

“可以。”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暴斃！一個人到了大限，說走就走，沒有一點征兆。陛下早慧，慧極必傷，很有可能應在此事上。”

喬逸如沒想到事情這樣嚴重，若是如此，林雲鹿的反常也就說的通了。

“既是這樣，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喬逸如的冷靜，讓毛丞相也忍不住刮目相看。

“即使再不舍得，也于事無補，若是我表露出半分傷心，陛下隻會更加難過。我已經見過太多的死亡，我于此事已經很習慣了，悲痛也無法改變結局，不如開開心。多謝毛相坦言相告，逸如感激不盡。”

毛丞相擺了擺手，“這也隻是老臣的一些不切實際的推測，未必是真的，皇夫且寬心，還有這事陛下沒有告訴您，隻怕也不希望您知道……這……那個……就是……嗯……”

喬逸如讀懂了毛丞相的欲言又止，有些好笑，“放心，我一定會告訴陛下，是您竹筒倒豆子，全部說出來的。”

毛丞相的臉色幾變，顯得很局促、為難。

喬逸如哈哈大笑，毛丞相才知道喬逸如與她開玩笑，也跟着笑起來。

“臨了，臨了，還怕死了。”毛丞相自嘲的笑笑，“就是老臣說的。”

喬逸如揮手離開，出門時道：“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您可安心睡午覺了。”

毛丞相惴惴不安，感覺更加沒法睡了，多加一句是什麼意思，她得琢磨琢磨，真是君心難測，國君身邊人的心也難測。

……

喬逸如回宮後，林雲鹿已經坐在床邊醒神，揉着太陽穴，見喬逸如進門身上帶着一層熱氣。

“到哪裡去了，醒來就沒見到你，臉被曬的紅撲撲的。”

“剛跟禦膳房打了個招呼，讓她們做點寬面給你吃，你中午不是沒吃什麼嗎？這要是餓瘦了怎麼辦？”

“嘿嘿，其實我可以吃你的。”林雲鹿貌似羞答答，實則因逗喬逸如而心裡大樂。

“哇，陛下口味真重！好吧，把我拿去吧。”喬逸如伸着手臂，“請君輕輕啃，不然我會痛得。”

林雲鹿開心的踢着腳，“喬老闆你知道選對人是什麼感覺嗎？就是我好佩服自己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