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狐不放心,找了個理由道:“母親,餓了沒有?孩兒給您備了燕窩粥。”
她示意林禹,借一步說話。
兩人到了僻靜處,雲狐才開口,“母親,毛丞相瘋了吧?”
林禹道:“是個老瘋婆子,以前沒有看出來。不過她一反常态,隻能說明背後有人撐腰。”
“是林雲鹿,該死!”
林禹道:“你激動什麼?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們有問題?”
雲狐忙道歉,“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最好不是。”
“可是……”
“沒什麼的,她什麼也找不出來,陛下不顧宗門,故意針對我的事,很快就傳的到處都是,一個連親人都要斬殺的人,可想而知,她有多壞。”
雲狐笑道:“原來母親早有計劃。”
“我是那種被迫挨打的人嗎?人打我一個巴掌,我就要把别人的臉都給扇爛了,林雲鹿!”
……
雲兔走到庭院裡散步,就見府裡多了許多穿铠甲的侍衛,而且都很面生,心裡正奇怪。
青青找個理由離開,過不多會,人又回來了,告訴雲兔,“小姐,奴婢剛剛打聽過了,這些人都是大理寺的。”
“她們來府上做什麼?”
“好像是找髒銀。”
“那可抱歉了,這些人隻怕要沒有收獲了。”
青青道:“可不是,王爺這人心思重,誰也信不過,而且人又狡猾,狡兔三窟,東西藏肯定是藏了,但未必就藏在這個府上。”
青青說出了很多的可能,比如林禹外面是不是還有很多府邸,而且這些府邸可能都沒寫她的名字。
雲兔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我們盡量不要摻和這些事,等塵埃落定之時,我們再提醒一下毛丞相,也未嘗不可。”
雲兔看府裡現在已是如此,看來陛下行動了。
“我們在府上,也未必待的長,你我都要早做準備避禍才是。”
青青道:“奴婢不走,小姐去哪裡,奴婢就去哪裡。”
她提起跟她一起入府的姐妹,有些已經成為王爺的小妾,有的也成為别的姬妾身邊的大丫頭,唯有她,成為了小姐的丫頭。
“可是奴婢并沒有後悔的地方,小姐給予的尊重,是所有人都未必享受到的。”
輕輕吸一口氣,“奴婢到底在外面闖蕩過,還有一些生活經驗,到是小姐,除了曉得府裡的故事,外面的都不大清楚,有奴婢在,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雲兔照樣舍不得青青,兩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該如何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否則,林府出事,她們也會被牽連在内。
……
宮中。
喬逸如一邊走來走去,一邊摸着自己的頭發,很明顯的,右邊的鬓發已經被摸秃了不少,有點左右不平衡了,但她此刻正在認真思索,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些小事情。
“陛下,我想了很久,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皇叔這樣自信滿滿的,讓毛丞相搜查,隻怕她早就知道,銀子不在府中。”
“未必,也許是虛張聲勢呢?”
“有這個可能,也許是藏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不急,慢慢找,總會有的。要相信毛丞相的本事。”
毛丞相有什麼本事?
那就是‘氣定神閑’的老烏龜氣質,她有的是耐心去在衆人面前和稀泥。
因此在朝堂之上,占位三十年而不倒,看着沒有任何的危害。
“在拖延時間上,她是一把好手,孤收到消息,城外有些亂,毛丞相已經跟孤禀告過,說要調兵一事,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好的震懾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人。”
喬逸如道:“既然已經發現了林禹的不臣之心,為何還要任由事态擴大,幹嘛不将這些人消滅于無形之中。”
“你說的傻話,如果不來這一下,孤的威望怎麼立得起來。不要看孤從小繼承皇位,就以為下面的人,都很心齊,說到底,坐在這個位置上,想要讓别人佩服你,靠的不是一身龍袍,不是手裡的玉玺,靠的是自身的才華。”
林雲鹿還缺少一個震懾天下的機會,缺一個表演,毛丞相已經在為她鋪設了。
“有她這個烏龜脾氣去進攻林禹的急脾氣是再好不過了,慢慢耗吧!”
不急。
毛丞相真的不急,光是搜索錢物她就花了一個多月的慢功夫,簡直要把王府的人折磨死。
她每天檢查一間房,從地面上的每一塊石闆敲起,務必要小心謹慎,就算石闆被撬起來了,挖地三尺了,确定下面沒有密道,地窖,機關等等之後,還要小心翼翼的,将所有東西還原。
而且每天到點就帶着二十多個侍衛前來,因為是為了證明王爺的清白,所以三餐都要在王府解決。
不知不覺的,到點就來開工,到天黑就趕緊撤退走人。
安安靜靜,一點兒都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