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軍營中衆人穩定下來後,周子易開始安排巡視、警戒、偵察等後續等任務,随後扶着林源和輕羽回了議事帳。
看着黯然神傷的兩人,周子易愁苦道:“先前那些話,不隻是對着外面那些将士說的,更是你們,沒有人比你們更想帶将軍回家,不是嗎!”
林源擡頭看了看周子易後又垂下了頭,而旁邊的輕羽則是一直盯着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沖紅了眼,直到有人握住了他。
看着打了水給自己擦拭雙手的周子易,輕羽終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他沒辦法不想,這是将軍的血,滿手都是。
“如若不是你,那刺客會殺了将軍,沒有人能未蔔先知,這不怪你。”周子易認真的說道。
而在此時,門外卻又人來報,安邶大軍情況有變。
“什麼叫不打了?”周子易正言厲色的問道。
據探子描述,看安邶拔營的速度,想必是昨夜就已經開始收拾起來了,以至于我們今早剛去打探,營帳基本上都拔光了。
林源現下也蒙在原地,從昨夜開始收拾,就說明他們早就準備走了,這本就是他們的計劃,數完大軍來勢洶洶,就這麼回去?
雖說打了幾次仗,可從實際看來雙方根本沒有什麼勝負,要真說損失,那隻能是,林源猛然看向蘇時見所在的方向。
“我們上當了”輕羽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們安排這麼大陣仗到邊關跟我們打,戰事明明才剛開始,可安邶卻撤軍了,那隻能說明他們此次進犯的目的,達到了。
這段時間除了兩軍的對壘,安邶能得到的最大利益就是昨夜偷襲導緻的将軍受傷,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安邶一開始就是奔着将軍來的,十幾萬大軍啊,竟是一個幌子!真是好大的手筆。
林源急切的看向周子易:“那個刺客呢,他在哪?”
将軍受傷後,自己和輕羽都無暇顧别人,也隻有他能幫忙善後了。
周子易帶着他們去到了關押的營帳。
“這個人被輕羽踢暈後,我便命人卸了他的下巴和手腳,鎖在了這個鐵籠裡,怕有人趁亂滅口,就叫人時時刻刻的看着,除了這個刺殺的人,其餘都服毒自盡了。”
鐵籠裡刺客被反綁雙手,渾身是血,看樣子是受過一番嚴訓了。周子易示意,幾個審訊的人便退了下去。
“将軍救治期間,我便命人開始審訊,此人是京都巡防參将,這次出征是被抽調的,是誰安排的還沒查出來,這人嘴巴極嚴,到現在什麼都沒說。”
輕羽看着眼前的人,隻覺得有些熟悉,卻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林源嗤笑道:“去問問有沒有人認識他,知道他家裡人住哪,給京都的人傳信,将相關的人全部控制起來。”
輕羽看着眼前人突然暗淡悲傷的神情,終于記起來在哪裡見過了,“不必問了,就算是有人清楚他妻兒住宅位置,現在怕是也不在了”
林源神情嚴肅的看着輕羽:“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