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個黑色塑料袋的出現，謝許對視一眼，本能的繃緊神經。

謝嘉弈伸手示意王佳在身後。

随即又從口袋裡掏出之前吃小吃送的一次性手套，遞給許星柏。

許星柏一步走至塑料袋身邊，打開袋子封口。

幾秒之後。

許星柏面無表情的重新将袋子封口，站起身朝謝嘉弈點點頭：“謝隊，是她。”

“姚依——”聽到許星柏的話，王佳本能的跪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黑色塑料袋，眼淚一顆一顆墜落在地面上：“馬上就過年了啊，你這樣，讓姚叔怎麼辦，讓村裡人怎麼辦？！”

原本轉身擡手想要扶起王佳的謝嘉弈聽到對方這話，不由得呆了一下。

“——殺人誅心啊，哪個遭雷劈的殺了你，我要給你報仇——”

男人悲慘的哭嚎在陰沉的暮色中，格外凄慘。

不一會兒，姚家門口便被村裡最有效率的宣傳組擠得滿滿當當，幾個老奶奶甚至準備拄着拐杖進來：“佳佳，咋了？”

“姚依的腦袋就在家裡埋着——”謝嘉弈剛準備将其請出去，王佳倒是先一步沖出去和奶奶婆婆們：“姚依是被她爸殺的，是被她爸殺的？！”

“王佳？！”

謝嘉弈後槽牙都快咬碎，隻能将藏屍現場丢給許星柏，自己沖過去将王佳拉回來——

TMD我問了你那麼多次有沒有什麼發現你說沒有，你現在對着一群宣傳組說姚依是她爸殺的，你自己指點江山呗。

觸及對方哭到鼻涕眼淚一把，謝嘉弈努力咽下自己想說的話，拍拍王佳的肩膀：“你說姚依是被她爸殺的，是什麼意思？”

“你們看不到嗎？你們調查不到嗎？”王佳紅着眼，惡狠狠的望着謝嘉弈和許星柏：“姚依吃喝不愁，但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愛！那個姚力，看起來是村裡最老實最本分最熱心的好人，在外面被人捶了也要給别人台階說是自己不小心撞的，偏偏對自己的孩子，這才逮住一個無法反抗的弱者狠狠欺負！”

“你這也隻能說明父女關系不好，怎麼能說姚依是被她爸殺的呢。”還以為是王佳知道什麼其他情況，沒想到也隻是哭訴抱怨，沒有其他任何證據。

“就是他就是他！”王佳情緒越來越激動：“我和你打賭，如果不是他，你們抓我！姚依之前就和我說，如果自己會死，一定是她爸害的！”

“姚依說過這話？”許星柏走到謝嘉弈身邊，聽到王佳的話不由得蹙眉，冷臉不滿：“你之前怎麼不說？”

“我說你們信嗎？誰家父親會殺自己的孩子？”王佳垂下眼抽泣：“如果不是今天我親眼看到，我也不相信，我現在才知道，姚依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真的？”

“她....”王佳擡起頭想說什麼，半晌沒有說，最終卻還是擡起頭：“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們一定會對姚依有看法。姚依上學的時候就沒有談過戀愛，上班之後雖然一直有人給說對象，但是都是那種問一句同意不不同意就算了的那種，本來姚依就因為她爸的情況對男人很失望，現在是這樣，她就更對男人不抱有期望，不打算結婚不打算生娃。她以前和我說，要用自己不幸福去報複姚力。”

“你們以為姚力有多好，你們肯定想不到吧，上學的時候，姚力因為自己喝酒睡着，把下了晚自習的姚依關在門外面！最後姚依到我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姚力追到上學路上，啥都沒問就給姚依一個耳光！那個時候我們都高中了！”

“每次姚依問他要錢，都要提前看一下他的臉色。”

“我媽以前還問過姚依，她是不是不是親生的。”

“我也問過，姚依除了她爸，不是還有她媽麼。”王佳眨眨眼，眼淚又掉落下來：“她說，得虧是有她媽，她才有力氣繼續活下去。但是憑什麼都是她媽給錢。憑什麼女人自強自立的代價就是除了做家裡的保潔家裡的保姆家裡的教師以外，還要在外繼續工作來養自己和孩子。自己的父親除了貢獻出一個精子以外，就死了麼？”

“這已經是快過年了，一定是她和姚力關于結婚吵架，姚力殺了她！”

“謝警官！”

王佳看到謝嘉弈皺眉，直接跪在兩人面前，伸出手抓住謝嘉弈的胳膊：“你信我，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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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檢中心的同事很快便來到了這裡。

很快，大家在二樓的衛生間裡發現了大量血迹。

這裡就是案發現場。

沒得說，司機老姚當前是第一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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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姚依的頭了？”

聽到警方說明，司機老姚和前一天看起來，瞬間老了好幾歲，整個人又縮小了些。

看起來也是真的為孩子傷心。

“姚師傅，我們這裡有情況需要您和我們一起去趟局裡協助調查。”

“行。”司機老姚完全沒有任何的懷疑和抗拒，馱着背開始收拾起東西。

“那兇手調查有眉目嗎？”坐在前往公安局的車裡，司機老姚不時地用紙巾擦拭鼻涕眼淚。

問的也都是一些非常簡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