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玉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算了,不管孫道長如何,我們現在肯定是打草驚蛇了,我們先........你别擰着你那眉毛了......”
話音剛落,宋甯玉突然反應過來。宋時祺神色僵硬,有些奇怪,看着他身後,好像根本沒在意他說了什麼。
宋甯玉身後就是窗戶,能有什麼?
當然能有,比如,有個東西悄無聲息站在了窗外。
在宋時祺的視角裡,這厲鬼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冒頭的,身穿一件破破爛爛的道袍,一張臉鐵青無比,面皮腐爛生蛆,眼珠子消失了一個,一口老牙沒了嘴唇的遮擋暴露在外,披頭散發。
宋甯玉伸手按住宋時祺的手,隔着寬大的喜服袖子安慰他。于此同時,身後陰風一盛,那東西要對宋甯玉脆弱的後頸動手。宋時祺目光一炬,翻手拉開宋甯玉,擡手擋住厲鬼那一劍。寬袖立即被撕破,鮮血助長了厲鬼兇性,那東西陰恻恻看着屋内兩人,翻身就要進到屋裡。
院子裡立即傳來各種哀嚎,聲音扭曲,恨不能穿透人的耳膜鑽進腦子裡。陰風大起,卷起各種聲音擠入屋内。
這地方是厲鬼的地盤,兩人在此讨不到好處,何況屋子裡空間有限,打起來怕是會受到掣肘。想到這裡,宋甯玉拉起宋時祺就從房門處跑出去,宋時祺沒反應過來,跑出這個偏院才想起來問:“我們不就是來找他的嗎?幹嘛要跑?”
宋甯玉邊跑邊道:“這院子是按照陰宅的布置來的,我們得先毀掉第一個院子裡的槐樹,那是陣眼;而且,這厲鬼穿着的道袍很眼熟,像是見過.......還有那些曾經嫁進來的女孩子,屍體在何處我們還不得而知。”
剛邁入第一個大院子,宋甯玉腳步忽然停下來。宋時祺一時沒注意到,直直撞在他後背,兩人一起一個趔趄,才收住腳步。
“你怎麼不跑.......”
宋時祺“啧”了一聲,滿眼都是刺目到有些瘆人的紅色。槐樹下,站着一個個身穿喜服的幹屍,幹癟的身體看起來确實沒什麼殺傷力,可那垂在身側的十指,指甲足有三寸多長,鋒利如箭,被這東西插一下,兩人就可以直接去地府找師父了。
宋時祺一愣,那些幹屍也發現了他們,一個個朝着這邊看來,宋甯玉大喊一聲:“骊珠!”
長劍出鞘,與幹屍纏鬥起來。宋甯玉撒開宋時祺,往旁邊一推:“先躲好!”宋甯玉說完便沖了過去,握住骊珠揮出一劍便斬下三具幹屍的頭顱,幹枯的頭顱皮球一樣滾到宋時祺腳下,他剛要揚起一腳踢飛這些東西,但那姑娘的臉翻過來正對着他。
宋時祺愣了幾秒,歎了口氣,摸了摸身上摸到挂到腰間的紅蓋頭,摘下蓋住三位姑娘的腦袋。看着宋甯玉大殺四方,嘟囔道:“還真把我當成姑娘了........”
宋甯玉很快也意識到這些姑娘并非本願,收劍轉為一張符箓拍向離自己最近的幹屍,将其控住之後,側身後退避開另一爪。
不過,那道袍厲鬼也追了過來,宋時祺先一步看見他,沒有剔除的一腳落在他心口,哪知這骨瘦如柴的小老頭看着不過如此,這一腳竟是沒能讓他後退半分,反而讓他找到機會,捏住宋時祺的腳,猛地往自己這邊一拉。
宋時祺悶哼一聲,拔出頭上長簪,順勢狠狠刺向厲鬼。距離迅速拉近,借着這朦胧的月光,宋時祺終于看清厲鬼身上的東西,在破碎的道袍之間,裸露的皮膚上,暗紅的的符文猶如繁複的花紋,布滿厲鬼每一寸皮膚。
宋時祺皺眉,淩空翻身一腳,從他手中脫身。
“不是他!”宋時祺沖身後大喊一聲,“他不是那隻厲鬼!”
宋甯玉一愣,揮肘擊退身後想要偷襲的幹屍。槐樹下已經躺了七八具幹屍,然而這些幹屍的數量好像還是沒有減少。
他抽空看向宋時祺,見對方與厲鬼纏鬥不休。厲鬼手中有一柄斷劍,但宋時祺到現在都沒又真正屬于自己的佩劍,剛剛手肘上還受了傷,就這麼打下去肯定要吃虧。
宋時祺躲過一劍,一模身後,這才驚覺自己身上還穿着嫁衣,那些符箓什麼的都放在了農戶家。愣神一秒,厲鬼落下一劍,宋時祺側身堪堪避過,肩頭卻還是被蹭了一下。
宋甯玉眯了眯眼,手掌一伸,骊珠再度出現在手中。也顧不上這些幹屍了,腳尖一點便站在宋時祺面前,一掌劈退道袍厲鬼,骊珠橫掃,雖然沒能傷到他,但也将其逼退幾步。
“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