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玉在雲鶴身邊感歎:“你倆這是在玩什麼?”
雲鶴也越來越看不懂,又不知道該說是什麼,隻能生硬地轉移話題,道:“跟着我去看看,裴不愚怎麼會受傷?”
甯玉和雲鶴一起跟着小狐狸,一開始甯玉就覺得這小狐狸穿得那麼好怎麼可能住這麼破的屋子,現在看來,倒像是金屋藏嬌的地方。小狐狸捧着那包藥材,又穿過祭台,下面的宴席接近尾聲,除了喝倒的基本上都已經離開。
這麼近距離地看着這些狐妖,果然千嬌百媚,粉面含春,看不出年紀,甯玉過足了眼瘾。
甯玉忽然想到自己方才看見的,用手肘捅捅雲鶴,道:“剛剛那新娘也是個男人?”
雲鶴不以為然:“那有什麼,我們化成人性之後可男可女,誰還那麼在意性别,而且這事兒,你不是也很熟嗎?大家都是妖,感情分什麼高低貴賤。”
甯玉一愣,正要問“我熟什麼”,便看見了另外引人注意的事物。兩人彼時剛走過宴席,正到了那棵巨樹之前,隻見這巨樹之上分布着熟悉的五個或凸或凹的痕迹——太息。
甯玉拉住雲鶴,雲鶴有些不耐煩了,回頭問:“你又幹什麼?”
甯玉下巴一指那樹,雲鶴順着看過去,動作一頓:“太息?”
雲鶴沒了脾氣,看看太息,又看看甯玉,問:“這.......怎麼回事兒?”
甯玉道:“這還不簡單,青梧說的那窩住在三千界的妖怪,原來是你們狐族。”原來當時三千道人說的“故人”就是雲鶴,甯玉還以為他就像設定好程序的NPC,不管誰來都是一樣的對話。
甯玉懷疑地看着雲鶴,後者連忙豎起三指:“我我我我絕對沒害人!”
見甯玉不信,雲鶴也有些懷疑,臉色難看起來。畢竟這段記憶完全丢失,雲鶴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為了修為殘害無辜。甯玉見他面露自責,出聲安慰:“算了你自己也不記得了,不過看你剛剛跟裴不愚說話時那個不聰明的勁兒,我到覺得你不會主動害人。”
雲鶴不知該哭該笑,嘴唇抽動半天才道:“謝、謝。”
甯玉擺手,“不用客氣,趕緊跟上吧。”
甯玉猜的沒錯,小狐狸家是個有錢有勢的家族,門樓高懸,氣勢磅礴,門前好幾層樓梯,仰頭才能看見朱紅描金的大門。小狐狸歡快地跑進去,一溜煙兒進了後院自己房間。
然後.......
極其認真地熬了一下午藥。
甯玉和雲鶴坐在走廊的台階上,抱着膝蓋托着腮,看小狐狸熬藥熬得樂此不疲,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爐子。
甯玉打了個哈欠看向雲鶴,後者顯然已經赴周公之約,歪着腦袋睡着。甯玉看不下去了,叫醒雲鶴:“又是送飯又是熬藥,這都熬了一下午了還這麼有精神。”
真是愛情使人盲目。
雲鶴雖然也不理解,但還是幫着小時候的自己說話,道:“要是宋時祺受傷,你指不定怎麼忙前忙後呢。”
甯玉老早就想說這雲鶴怎麼三句話不離宋時祺,找着機會就要提一嘴他,這下也沒什麼要緊事,便問:“宋時祺宋時祺,你幹嘛一直提他?”
雲鶴拍拍身上的螞蟻,睨他一眼:“在你面前提他有用啊。”
甯玉皺眉,“有嗎?”
雲鶴冷哼一聲看着他,滿臉寫着“你就承認吧”。可甯玉撓撓腦袋,看起來反而更像他口中說的“不太聰明’。
雲鶴翻着白眼,道:“你不覺得别人都怕宋時祺就你不怕很奇怪嗎?那是因為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的時候不一樣啊大哥!”
眼神........
甯玉仔細回想了一下宋時祺的眼神。宋時祺看别人的時候就像在看過客,無關緊要的東西,毫不關心。那麼對自己,他是什麼樣的呢?甯玉好像從沒注意過。
或者說,宋時祺的眼睛總讓他感到沉溺一般的窒息,每每望過去,就像是被吸入深淵。
甯玉呵呵一笑:“我以為是我膽大呢。”
雲鶴道:“他來雲城,你以為是巧合?”
所謂的相遇,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雲鶴看着他,拍拍甯玉的肩膀,“你和我交易可不虧,我不僅能幫你找到過去,還能找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