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祺!”
幾人迅速圍到宋時祺身邊查看情況,甯玉雙指搭上他的手腕,還沒來得及摸出些什麼問題,又被宋時祺翻手按下,他擦了擦嘴邊的血迹,道:“沒事。”
甯玉皺眉一巴掌拍開桌子上說要送給三千道人的菜,哪還有半分剛才客氣的樣子,“你這人怎麼收禮物不辦事!”
身後的三千道人幽幽開口:“變卦者應卦,因果線才不會斷開,世間萬物才會永無止境地運行,倘若無人應卦,這世間豈不是要亂了套?”
甯玉惡狠狠瞪着他:“強行落挂本就擾亂因果,何必說得冠冕堂皇!既然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肯,那就别怪我們動手了!雲鶴!上!”
雲鶴長鞭在手,高高揚起,鞭尾裹着淩冽殺意,一鞭劈開三千道人面前的木桌,如毒蛇蜿蜒向前,直沖三千道人面門,那人轉身一躲,手中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張算盤,算珠叮當一響,隻見他随手一撥,盯着雲鶴目露殺意,“孑然一身,客死他鄉,四肢皆斷!”
雲鶴手中長鞭眼看就要擊中三千道人,随着他一聲令起,雲鶴突然像是左腳絆右腳腳下一軟,接着連身體都控制不住,長鞭軟軟耷拉下來,殺意随着雲鶴一臉驚愕瞬間消失,身後幾人眼睜睜看着剛剛還勢如破竹的雲鶴突然間“砰”地一下就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妖道!你對我做了什麼!”雲鶴掙紮着要爬起來,然而四肢無力,怎麼掙紮都無法站起來,反而越來越狼狽,小葉子一怒,臉色由白變青,逐漸褪去人類模樣向厲鬼轉變,身後甯玉拉住她上前幾步,宋時祺還沒來得及阻止,拘魂釘一下子就被甩出了十二枚。
“陣起!”
十二枚拘魂釘圍繞着三千道人,散發出金色光芒,三千到人隻是冷笑一聲,“雕蟲小技。”隻見他身形一輕,跳離原地,與此同時手中一抖,算珠恢複原位,随着他指尖彈動,又成卦象,“漂泊無依,五感盡失.......”
“甯玉!”宋時祺踏步上前,在甯玉眼前一黑之前召出骊珠,劍尖直指算盤,重重一撥算珠,将其中一顆撥回原位,甯玉隻覺得身上一輕,方才的壓力驟然消失,他像是剛從水裡被撈出來,跪倒在雲鶴身邊,大口喘着粗氣。
雲鶴還在锲而不舍地掙紮,見甯玉下場比他好不了多少,納悶地問:“到底怎麼回事兒?他都沒挨着我........就憑兩句話就能斷生死?”
宋時祺警惕地看着三千道人,緊握骊珠退到甯玉身前,一手攙起甯玉,雲鶴眼巴巴看着宋時祺扶起甯玉後看都不看地上一眼,心裡那個心寒。
宋時祺道:“口出成卦,大家小心點。”
甯玉看着他,眼中有些說不出是佩服還是仰慕的神情,問:“你剛才那一招又是什麼?”
宋時祺剛要和他解釋,隻聽三千道人哼笑一聲:“撥亂反正,你這年輕人到有些本事,師承何處?”
宋時祺擡眼看向三千道人,盡管四人人數上占優勢,但吐血的吐血,起不來的還趴在地上,看起來可比對方狼狽多了,他不緊不慢吐出三個字:“度朔山。”
甯玉一愣,度朔山是酆都大帝君的領地,宋時祺說自己師承那處,那師父豈不是地君?比甯玉更震驚的是雲鶴,他竭力擡頭看着宋時祺,“你是地君的弟子?可是地君隻有兩位弟子,其中一位百年前就魂飛魄散,另一位不是........”
宋時祺看向雲鶴,後者識相地閉嘴,顯然他也看不明白眼前的事情。
三千道人拇指輕點,閉眼算了幾秒,忽然一笑:“原來如此,竟是老友拜訪,老友拜訪。”
小葉子呸了一聲,“誰跟你是老友,速速交出入山方法,我們可饒你不死!”小葉子現在渾身腐肉,血肉模糊,看起來格外吓人,甯玉習以為常,拉住她讓她别沖動,剛拉住她手腕還沒用力就手上一輕,大概是腐爛得太厲害,筋骨已經斷開,兩人看着被甯玉扯下來的那隻手掌,都愣住幾秒。
雲鶴幹脆移開目光:“女孩子家家,能不能不要這麼血腥.......”
小葉子不耐煩地罵了一聲:“真是煩死了這身體怎麼這麼不經扯,下次再換一身!”
甯玉把手掌還給她,小葉子一手接過手掌直接丢向三千道人,動作太快,連三千道人都沒反應過來,面門被狠狠擊中留下紅黃相間的血液和屍液,手上一緊連忙就要撥動算盤,然而小葉子動作更快,緊跟着就是一拳,打得三千道人鼻血橫飛。
别說三千道人沒反應過來這個看起來最不能打的女孩子有如此魄力,就是其他兩人也沒想到小葉子會突然動手,除了甩着手上屍液的甯玉。雲鶴脖子仰得酸痛無比,問:“這不會是聲東擊西?”
甯玉挑眉道:“這方法雖然惡心了點,但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