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吸收天地靈氣,聚萬物神念,上面結的果子,便是世間所有人這一生所經曆的事情。而雲鶴來此,正是要找這一座山。
說實話,甯玉剛開始聽完的時候覺得她肯定是被誰蒙騙,但雲鶴信誓旦旦的樣子顯然對這說法深信不疑。
甯玉知道對于失憶的人來說,找到過去,才能走向未來,也不過多争辯應下來這事兒。雖然對于這什麼盡頭什麼仙山什麼神樹毫無頭緒。
而且一聽到神樹二字,甯玉就想到了不燼村的梧桐樹。一棵普普通通甚至已經被雷劈死了的梧桐樹,居然還被人掏空内心,當作神龛,被迫接受所謂的供奉,被迫承受此般侮辱。
宋時祺斂眸:“我自是随你一起。”
甯玉愣了一下,自打他倆鬧别扭之後,宋時祺說出的話就越發古怪起來,前幾日是“如果是你,我會”,今日又是“我自是随你一起”。
這貨一定是想用美男計博取同情!
甯玉閉眼兩秒,按下内心躁動,将長生辮甩到腦後,剛要說話,隻聽樓下傳來兩聲驚叫,一聲響徹雲霄,兩聲石破天驚。
甯宋二人更是被吓了一跳,紛紛望向聲音傳來的房間,青梧河小葉子一個接一個從房間跑出來,還捂着眼睛。
甯玉皺眉,不知道算是自言自語還是根宋時祺說:“又看見什麼了?”
小葉子跺着腳,聲音還沒停下來:“啊啊啊啊啊啊——!!!”
青梧神情複雜,不知道看見了什麼,閉了閉眼。
甯玉覺得不對勁,河宋時祺對視一眼,接連下了樓,“别叫了别叫了,小春兒還在樓上睡着呢,見鬼了?”
話音剛落,宋時祺房間内又走出一個人,甯玉宋時祺目光不由自主轉向他,想看看着一鬼一神到底看見什麼了吓成這樣。屋内這人全身隻裹着一條浴巾,濕發半幹落在肩上,胸口有塊傷痕,周圍皮膚白皙滑嫩。
眸若墨石,鼻梁高挺,薄唇嫣紅。
風眼狹長,妖娆魅惑。
小葉子和青梧背對着他,甯玉看了半天,雲鶴終于看向他:“看什麼看,沒見過狐狸精?”
别說甯玉控制不住表情了,連宋時祺都難得地露出震驚的表情。小葉子“哎呀”了一聲,氣道:“你是男的,你不早說!你......你你你!”
雲鶴卻不以為然,甚至有幾分不理解:“是你們看我,吃虧的是我,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沒要你對我負責,況且.......我擋得那麼快,你們能看見什麼.......”
小葉子更加生氣:“你!”奈何你了半天,想不到罵他的詞,隻多交喊一聲,“變态!”拉着青梧上了樓。
宋時祺對着她們背影喊了一句:“收拾一下下來吃飯!”
雲鶴手上還拿着小葉子給他準備一套衣褲,大紅短袖和紫色長褲,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隻鬼身上剝下來的。雲鶴變成男身之後身形也稍長,這些衣服更不适合他。他随手把衣服丢到甯玉手上,責怪道,“這麼醜的衣服,你們也好意思讓她穿?養女孩子也不知道打扮得漂亮一些。”
甯玉冷笑一聲,要是見到小葉子最喜歡的那幾套皮膚,估計雲鶴就老實了。
心裡吐槽,面上卻沒表現出來,花了好幾分鐘,甯玉終于接受雲鶴是個公狐狸的事實。甯玉有些不理解,“你一個男的,穿什麼裙子啊?”
雲鶴在宋時祺衣櫃裡找了兩件衣服套上。宋時祺日常都在穿那件桃花小褂,衣櫃裡也沒什麼衣服,那零零星星挂着的幾件衣服還是甯玉在菜市場遇見打折的時候買的,十塊錢三件,很劃算。
但這種版型算不上好甚至沒版型的衣服穿在雲鶴身上,别有一番滋味。
雲鶴挑眉:“不好看嗎?我怎麼記得你們幾個見到我第一眼,眼睛都直了?”
說實話,雲鶴确實好看,做女生魅惑勾人,做男生邪美妖冶。
但這問題沒辦法回答,宋時祺看向别處,連日雨天,今日終于放晴;甯玉幹咳一聲,掩飾尴尬,假裝沒聽見這話。
雲鶴便道:“男相女相不過個人選擇,況且我們狐族幻形之後雌雄莫辨,男女皆可。”雲鶴頓了頓,突然走到甯玉身前,道,“我到記得,你說你好龍陽?不知我現在這幅形态,能否入得了甯老闆的眼?”
一陣咔咔聲。
說話的兩人循聲望去,之間宋時祺面無表情,指節卻已經因為用力而泛白。
雲鶴背後發麻,感覺到威脅,立即站直身體:“開玩笑的。”笑容勉強,眼神不自覺地瞥着宋時祺。
宋時祺也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甯玉打了個哈哈過去,“算了,男女都一樣,準備吃飯吧,正好問一下青梧知不知道你說的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