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又聊了這麼多,眼見幾人面露疲色,甯玉讓幾人先休息一下,下午再去參天觀轉轉,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小葉子一起身,小春兒也跟在她身後。甯玉喊住他:“等會兒,你去哪兒?”
小春兒樂呵呵回答:“回房間啊。”
甯玉“嘿”了一聲:“剛剛不是說了嗎?隻有兩間房間,你晚上就睡在這裡。”甯玉下巴指了指那張床。
兩個房間的床都是雙人床大小,睡兩個成年人不成問題,但要睡三個人就有些勉強。宋時祺愣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
小春兒一臉懵懂,說:“我知道,我要跟小葉子一間房。”
甯玉擡手就敲他的腦袋,眯着眼問:“誰說的?你想得到美,這個時候腦子到好使了,你就睡這裡,這麼大個床還不夠你睡?”
小春兒剛要說話,目光瞥見甯玉身後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宋時祺,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乖乖上床睡午覺。
沒辦法,宋時祺和甯玉不一樣,甯玉輪廓柔和,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平時總是挂着笑,加上面帶病色,更讓整個人氣場淡然,看起來沒有威脅;但宋時祺人高馬大的,五官硬朗,隻是站在這裡,就足以給人壓迫感。
即使他什麼都沒做。
這種感覺在甯玉身邊更為明顯,也不知道是因為有了對比,還是其他未知原因。
甯玉把桌上殘羹剩飯倒在一起,提溜着打算下樓扔垃圾。
宋時祺看着他提上垃圾袋,自然而然的跟着起身。甯玉懵了一下:“你又去哪兒?”
宋時祺答:“跟你一起倒垃圾啊。”
甯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我到垃圾有什麼好跟着的?”
宋時祺便道:“村内古怪,萬一有危險.......”
話未說完,就被臉色愈發奇怪的甯玉打斷,又覺得好笑:“這大白天的,誰能把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樣?況且你也知曉我的身份,尋常鬼怪傷不了我。”
宋時祺嘴巴動了動,大概覺得甯玉說得有道理,實在再找不到理由反駁,隻好再坐回桌邊。
民宿門口就有一個垃圾桶,甯玉提着垃圾下樓扔掉,發現村裡人少了一些,大多數都朝着一個方向過去。回去的時候老闆托着腮按計算器,這地方平時不會有什麼遊客,就指望着這幾天賺點錢,但自從出事之後,來的人也少了很多,老闆一邊算着,一邊唉聲歎氣。
甯玉走到櫃台旁邊,拿了瓶水,一邊付錢一邊狀似無意地問:“村裡人怎麼都不見了?下午也有活動?”
老闆終于從那些數字裡擡起頭來,答:“這不是晚上有打鬼戲嘛,參天觀裡再準備,估計都去那裡拜神了。”
甯玉一愣:“打鬼戲?”
老闆見他不太懂,打開了話匣子給他解釋:“是啊,琅玕節前後三天晚上八點以後都會有打鬼戲,由參天觀觀主扮演不燼樹神,部分村民扮演鬼怪,做一出戲,一方面是為了祈福,另一方面是為了敲打附近的妖魔鬼怪,警告他們村内有神,鬼怪莫入。”
甯玉“哦”了一聲,又問:“您不是才說這幾天晚上不要出門嗎,那這打鬼戲豈不是壞了村裡的規距?還有這觀主,是否就是那個傳說裡的道士?”
老闆耐心給他解釋:“這打鬼戲是那道長說的,到時候村内所有人都要參加,時間大概隻有一個小時,所以并不算太晚;至于那觀主,我也覺得奇怪,有人說他就是曾經那道士,可那事兒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這觀主看着和你差不多大,年齡上對不上......”
甯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身上樓。
拿卡開門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你?”
這聲音熟悉得緊,好似才聽見過不久,卻不是甯玉認識的人。他疑惑着回頭,就看見一個女生站在樓梯口,墨鏡卡在腦袋上,一頭波浪卷發襯得她妩媚勾人。
甯玉立即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人——不燼木前。
雖然當時隻說了幾句話,但這女生也算是給他們提供了某些信息。甯玉笑着和她打了個招呼,那女生走了過來,道:“真巧,你也住這裡。”
甯玉不擅長與人打交道,隻是點點頭。
女生自我介紹:“我叫程呼晴,你怎麼稱呼?”
甯玉道:“我叫甯玉。”
程呼晴點了點頭,有些欣賞地看着他:“甯為玉碎不為瓦全?”
甯玉一愣,才明白女生在猜測自己名字的含義,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名字的含義。不過這含義确實不錯,随手撿來用也未嘗不可。
他微微颔首:“嗯。”
程呼晴沒糾結這個問題,湊近幾分:“聽說晚上有打鬼戲,我們一起去吧?”